可事已至此，又那裡有那麼多如果。說到底還是他們之間的重重曲解，堆集到這時，已將她對他的信賴壓得搖搖欲墜。

他感喟完了，才又望著路銘心，目光中的怒斥之意，也更多了幾分：“路師妹，小師叔的冰係靈根萬中無一，卻和你分歧，向來也冇甚麼靈根隱患。你將來雲澤山之前那百年，他不時下山曆練，連受傷的次數也寥寥無幾，也從未身子不好過。他這些年老是閉關，倒是為了給你彌補靈根隱患，煉製那甚麼凝冰丹而至。”

淩虛一眼看到他那具屍身，又是滿臉哀思，忙抬手拭了拭眼角淚水。

這時白玉台上也還冇有阿誰冰棺，室內也不但隻要跪在地上守靈的路銘心一人，另有帶著弟子們來見她的淩虛。

顧清嵐聽著唯有輕聲感喟，修士斬妖除魔乃是己任，不能算是造下殺孽，但當年曾參與暗害他的人，也一定大家該死。

他現在在鏡外看著淩虛對她一一說來，還是感覺有幾分難言的難堪，也悄悄感喟，想到他們二人也不知為何，最後會離心向背成這般模樣，竟是連如許的事，都需得旁人來點明。

顧清嵐看她此時真氣流轉無礙，已知她此時大半已趁無人之時將他那顆金丹化用掉，會這麼對淩虛說，大半也隻是為了粉飾本身已用顧清嵐的金丹彌補了靈根隱患罷了。

顧清嵐輕合了雙目，低歎了聲：“是心兒做的？”

他說來講去，看路銘心也隻是呆呆地捧著佩劍沉默不語，就隻能回身悄悄叮嚀紫昀，叫他留在此處好生照看路銘心，這才黯然分開。

他屍身會被在這裡也好解釋，寒疏峰上除了這個冰室外，其他殿宇都被路銘心那把大火燒了個潔淨，也隻要這裡能安設屍身了。

他這番話說完，路銘心卻還是呆呆愣愣，好似並未聽懂他的話普通，卻又移開了目光半晌，重又看著他問道：“那師尊這些年來身子不時不好，又常閉關，但是他冰係靈根上的甚麼隱患，也需我的真火靈根纔可壓抑？”

若她不是那麼絕望，也不是那般打動，比落第二日他們要下山之時，他真將重新鍛造後更增了一層能力的佩劍交還與她，他們之間這層曲解也就會頓時煙消雲散。

他當年瞞著她，開端也確切是怕她慚愧，又覺師尊為徒兒做這些本就是該當，不必決計提起。

她顯是冇想到此話一出，淩虛卻驚詫望著她，神采俄然又顯得悲慼非常，隔了半晌才道：“雖說雲澤山靈丹無數……但小師叔竟從未奉告過路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