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來講去，看路銘心也隻是呆呆地捧著佩劍沉默不語，就隻能回身悄悄叮嚀紫昀，叫他留在此處好生照看路銘心，這才黯然分開。

夜衾又望著他彎了唇角說道：“亦鸞，在你麵前我也不怕揭自家弊端，我兒無印，另有這個不成器的孫女，大略都不是甚麼胸懷天下的賢人。無印當年行事太狠，落得僅剩殘魂附生劍上的了局，也是該當。

可事已至此，又那裡有那麼多如果。說到底還是他們之間的重重曲解，堆集到這時，已將她對他的信賴壓得搖搖欲墜。

他屍身會被在這裡也好解釋，寒疏峰上除了這個冰室外，其他殿宇都被路銘心那把大火燒了個潔淨，也隻要這裡能安設屍身了。

顧清嵐看著，卻微微合了雙目，低歎出聲。

他這番話說完，路銘心卻還是呆呆愣愣，好似並未聽懂他的話普通，卻又移開了目光半晌，重又看著他問道：“那師尊這些年來身子不時不好，又常閉關，但是他冰係靈根上的甚麼隱患，也需我的真火靈根纔可壓抑？”

顧清嵐看到那還是在寒疏峰上，他的屍身已被清理潔淨，換上了雲澤山的雪雲袍，束了白玉發冠，被安設在冰室當中的阿誰他閉關打坐時所用的白玉台上。

淩虛一眼看到他那具屍身，又是滿臉哀思，忙抬手拭了拭眼角淚水。

淩虛頓時又有些悔怨對她說了這麼多，又看了看白玉台上躺著的那具屍身，臉上一時憐惜，一時悲慼，也隔了好久才道：“小師叔已去了，路師妹你千萬不要多想，傷了本身他必會心疼不說，還令他一腔心血付諸東流……”

他不消說，路銘心天然也已發覺到本身佩劍上已多了顧清嵐的冰雪精氣，她抬起雙手將業魂接了過來，也低頭愣愣看動手中的劍，隔了半晌才又昂首望著淩虛道：“提及我靈根隱患，師尊總給我的凝冰丹我已用儘了，不知掌西席兄這裡另有一些冇有？”

淩虛一麵說著，一麵將業魂送到路銘心麵前，說著還又想要落淚：“路師妹你近年來進益太快，小師叔總憂心你靈根中的隱患壓抑不住，特地將本身靈根中的冰雪精氣抽出來鑄了七道咒符，交由我重鑄入業魂當中……若不是如此，小師叔又怎會真氣不濟，叫魔修偷襲勝利……”

淩虛看她俄然問出這等言辭，神采卻似聽到了甚麼好笑之極的話，卻還是笑不出來，又重新哀然地搖了點頭，歎了聲：“小師叔竟是將你護得也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