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人。”林雪提示,旅店外頭那些藏著的鬼祟氣味,秦家、周家的眼線,壓根就冇撤。
中間的林雪也摸出了那塊幽藍色的晶石,也起了反應,石頭麵上淌著一層淡藍的光,水波似的,比哪次都清楚。
一個龐大的,拿黑石頭壘起來的圓形祭壇,孤零零地立在一個空曠的地洞裡。罈子麵上滿是溝,溝裡刻滿了符文,比石室牆上這些更繞,更邪,還泛著暗紅的赤色。數不清的、半透明的影子,扭曲著,掙紮著,圍著祭壇打轉,無聲地慘叫。
祭壇正中間,前次阿誰看不清的人影,這回清楚多了。穿戴一樣的灰袍子,乾癟乾癟的,跟影子快冇辨彆了。他舉著兩隻手,嘴裡念著又低又慢的咒語,那調子又老又陰,聽著就不是好詞兒。
“荒宅?”張俊內心猛地一跳,“您出來了?”
“它們在指路。”林雪聲音有點乾,她能感遭到碎片在手心跳,本身身材裡的玄陰內勁也跟著一抽一抽的,有種說不清的聯絡。
統統的線索,現在全擰到一塊兒去了,繩索那頭,就拴在那座破院子最深處。
黑罈子,荒宅,陰沉……
“不能等了。”張俊下了決計,“必須再走一趟。”
“……陰陽……合煉……魂……魄……祭……”張俊把勉強認出來的幾個字低聲念出來,每個字都帶著股子邪氣和血腥味兒。這醫門傳承裡頭,怕是混了甚麼臟的見不得光的東西。
張俊跟林雪對了個眼神,內心都稀有了。柳三爺撞出來的,八成績是那醫門的老窩。阿誰黑罈子,十有八九是周家,或者彆的甚麼人,藉著那地界的邪性佈下的局,搞不好就跟石室裡那些符文有牽涉。
更讓她渾身發冷的是,她感受……本身人就在祭壇底下!正仰著頭看!乃至能聞見那股子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兒,另有那種紮骨頭的冷!
不再是那些影影綽綽的光影,是真逼真切的畫麵,跟人就站在那兒似的——
石屋裡還是老模樣,石桌石椅,牆角蹲著個青銅香爐,裡頭滿是涼透的香灰。四周牆壁上,密密麻麻滿是符文,黑黢黢的,像無數扭曲的蟲子爬滿了牆,看久了頭暈目炫,內心發堵。
“甩開他們。”張俊走到窗邊,窗簾拉開一條縫。夜黑風高,恰好辦事。
周乾走了,那股子又膩又冷的怨毒勁兒卻冇散潔淨,還黏在屋裡的氛圍裡。
張俊把碎片收好,腦筋轉得緩慢。
張俊走到一麵牆跟前,特長機螢幕那點微光照著,一個字一個字地摳那些符文。他把醫門殘篇裡記下的那點瑣細口訣,另有本身銅片上的標記,跟牆上的圖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