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張俊聞聲動靜不對,從速疇昔扶住她,她身子晃得短長。
“甩開他們。”張俊走到窗邊,窗簾拉開一條縫。夜黑風高,恰好辦事。
張俊把碎片收好,腦筋轉得緩慢。
“不能等了。”張俊下了決計,“必須再走一趟。”
兩塊碎片湊到一塊兒,相互那股子拉扯的勁兒猛地就強了,差點從手裡蹦出去,直直指向一個方向——白塔寺!
一股子比前次狠惡不曉得多少倍的打擊,“轟”一下就撞進了她腦筋裡!
中間的林雪也摸出了那塊幽藍色的晶石,也起了反應,石頭麵上淌著一層淡藍的光,水波似的,比哪次都清楚。
一個龐大的,拿黑石頭壘起來的圓形祭壇,孤零零地立在一個空曠的地洞裡。罈子麵上滿是溝,溝裡刻滿了符文,比石室牆上這些更繞,更邪,還泛著暗紅的赤色。數不清的、半透明的影子,扭曲著,掙紮著,圍著祭壇打轉,無聲地慘叫。
張俊跟林雪對了個眼神,內心都稀有了。柳三爺撞出來的,八成績是那醫門的老窩。阿誰黑罈子,十有八九是周家,或者彆的甚麼人,藉著那地界的邪性佈下的局,搞不好就跟石室裡那些符文有牽涉。
線條繞來繞去,好多處所都斷了,恍惚不清。看得他腦仁疼,但模恍惚糊的,有幾個老呈現的字眼,拚在一起,意義讓人後背發涼。
他呼吸一下子就急了,臉上又冒出點青白。“城西邊……一片破院子……荒得不可……牆都塌了一半……”
“……陰陽……合煉……魂……魄……祭……”張俊把勉強認出來的幾個字低聲念出來,每個字都帶著股子邪氣和血腥味兒。這醫門傳承裡頭,怕是混了甚麼臟的見不得光的東西。
“三爺,您再細心想想,這玩意兒,到底是如何沾上的?”張俊走到床邊,聲音放得很輕。剛從鬼門關撈返來的人,精力頭脆著呢,禁不住硬問。
就這一下!
祭壇正中間,前次阿誰看不清的人影,這回清楚多了。穿戴一樣的灰袍子,乾癟乾癟的,跟影子快冇辨彆了。他舉著兩隻手,嘴裡念著又低又慢的咒語,那調子又老又陰,聽著就不是好詞兒。
石屋裡還是老模樣,石桌石椅,牆角蹲著個青銅香爐,裡頭滿是涼透的香灰。四周牆壁上,密密麻麻滿是符文,黑黢黢的,像無數扭曲的蟲子爬滿了牆,看久了頭暈目炫,內心發堵。
“荒宅?”張俊內心猛地一跳,“您出來了?”
黑罈子,荒宅,陰沉……
“外頭有人。”林雪提示,旅店外頭那些藏著的鬼祟氣味,秦家、周家的眼線,壓根就冇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