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音俄然破空而來。

喻修最後長歎了一口氣，複又展開眼睛，看著容懷的目光裡盈滿了可惜。

喻修的聲音衰弱又果斷地由耳畔傳來。

四周的人都被麵前的場景震懾到，龐大的峽穀一時溫馨地連鳥叫都聽不到。

容懷的劍在喻修的身材裡，喻修的劍也在容懷的身材裡。

喻修漸漸閉上了雙眼，凝神於手中的劍時，腦海中卻俄然飄過了幼年時，那張屬於容懷的稚嫩的臉。

嗡――

兩方權勢都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小我飛速過招，時候久了，兩邊都各自有些許騷動。亂花和北罰這邊還好，起碼有鴻升雲和君橋坐鎮，但焚天門那一邊本就群龍無首，現在更加動亂。焚天弟子都看著妙善，可妙善一心都放在戰局上，無人帶領，這讓他們不得不發急。

“……你輸了。”

容懷飛速撤回砍下的長劍，然後用冇有人能反應過來的速率將長劍刺向了劈麵已經落空防備的喻修。長長的鋒利劍刃輕而易舉地穿透了喻修的胸腔，滋出來的鮮血噴了容懷一身。

擋下旁側一擊後，容懷抽身迴轉了幾步，分開與喻修的膠著對戰，嘲笑一聲：“嗬，師兄就是師兄，這麼些年劍法一點也式微下。如此打鬥，怕是你我打上幾天幾夜，直打到內力耗儘才氣有個勝負。”

不知甚麼時候，兩小我的眼神都落空了最後的一點光，最後板滯而浮泛地看向某個虛無的點。他們死去的時候身材還生硬地保持著阿誰姿式，連眼睛都冇有閉上。

而喻修和容懷兩人的內力都高深莫測，劍招又旗鼓相稱，轉眼間已過了百八十招，卻還是冇有分出個高低。

劍入心脈，無藥可救。

“容懷……”喻修口中滿是血，話語也模恍惚糊的，“冇有人贏……我們都輸了……”

喻修看著他的目光很悲憫，半晌後，他的瞳孔再次縮緊。

喻修盯著他的眼睛，半晌，應道：“好，就一劍。”

人到了必然的年紀，回想起往昔總會有一種彷彿昨日的錯覺。時候過得又很快，又很慢，那些幼年時的影象越是清楚，就越是虛妄。

兩小我的瞳孔幾近是同時縮緊數倍，然後拚儘儘力砍向對方。

一截斷刃高速扭轉著飛過喻修的側臉，刮斷了他的一縷鬢髮的同時，也在他的顴骨上留下長長一道血痕。

“師兄，你如何明白，你如何能明白，我為了抨擊你們所做的統統呢？”容懷失神地笑起來，“我所做的統統，統統，都是為了明天，我的統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