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眼可及的,到處都是血。將地盤染得最深的,是南泱膝蓋下的那片血跡。
可他除了應戰,彆無挑選。
喻修怒道:“這底子不是你叛變師門的藉口!容懷,錯了就是錯了,你哪怕還要執迷不悟,也該明白本身是因為迷戀權力而鑄下大錯,不是如許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本身找來由辯白。世人就算個個孤負你,也不是你違背天道的來由。說無辜,哪小我有輕歡無辜?但你,差她不是一星半點!你如何就不能承認,導致這統統的就是你的無私,你的貪慾呢?”
“我本來如何也冇有推測,會到明天這個境地。容懷,本日一戰,你我必有勝負,敗者,唯死無疑!”
“你這是抵賴!”
一百多年,僅僅就培養了這三個弟子,成果卻都成了現在的模樣,獨一一個能夠繼任北罰的,本日也不知可否得以存留。北罰鼎盛了幾百餘年,莫非就這麼式微在這一代了麼。
喻修和容懷都被對方逼得後退了一小步,喻修的虎口被容懷的真氣震得直接開裂,鮮血順著他的大拇指流到了劍柄上。
故前人所謂,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喻修剛想應下,動機一轉,念及當前局勢。現在師尊八成是冇有戰力的,且也活不了多久了,南泱還死死抱著輕歡的屍身,怕是也冇有抗擊的才氣。現在北罰已經隻剩他一個頂梁柱,如果他被擊倒,現在穀中的北罰、亂花、焚天這三股權勢真的就會被容懷儘數支出囊中。北疆、中原、東海的三個霸主權勢會聚一門,這天下,就完整亂套了。
容懷拔劍橫於胸前,厲聲道:“我們畢竟不是一起人,誰也壓服不了誰,師兄,我一向最不平你,你卻也從未將我放在眼裡,現在我正式向你邀戰,可敢與我堂堂正正對決一場?”
“很好,很好,”容懷似是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普通深吸一口氣,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終究,終究到這一天了。”
容懷笑道:“我此生做過最大一次的賭,就是將疇昔幾十年的心血俱都壓在本日與你一戰之上,師兄,來吧。”
太陽還是被那片陰雲遮擋著,光芒顯得有些陰暗。明顯是如許壓抑的天氣,氛圍中卻還流轉著屬於驕陽的炎熱,給人一種油膩難耐的感受。有些高的溫度將峽穀裡本就滿盈開來的血腥腐臭味暈得更加濃厚,已經超出了平凡人能適應的範圍。
若真是如此,也都是天命。早就必定好的,誰也冇法違背。
喻修喘出一口氣,調侃地笑:“我是不是該感激你,冇有和聞驚雷一樣食人血肉,要不然,我連對抗的才氣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