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如有所思的緩緩點頭道:“兒臣明白了。母後,兒臣先前對用不消楊致,心中確然極感猜疑。兒臣本已決定用他,本日聆聽了母後的教誨,愈發果斷了這個決計。”
徐文瀚苦笑道:“你莫非忘了本日是群臣朝議的日子?說到底都是你造的孽啊!本日朝議三事,皇上對峙即便與眾臣秉燭夜談,也定要本日議決。滿朝文武本來眾說紛繁,各有各的理,但實在熬不過皇上,好歹算是議定了。——詳情稍後再說,你先去弄點茶水、糕餅來,讓我墊一墊肚子緩口氣!”(未完待續。)
楊致趕緊扶著他往府裡走,嗤笑道:“你犯得著這麼賣力嗎?虧你還是個宰輔大學士,平時就不曉得在公事房裡備點吃食?這不還是有病麼?……你是說,本日纔剛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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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肅事敗被拘,已逾六年。心灰意冷,寡言少語,六年間從未邁出過大門一步。若不是有兒子衛飛揚作為精力支撐,隻怕早已作古。聽聞楊致簡樸申明來意,第一反應竟是慎重其事的沐浴換衣,而後襝衽躬身一禮:“楊侯待我如父叔長輩,我兒飛揚與你名為兄弟,實則該當視你如師。飛揚現在之心性、武技、韜略,業已遠勝老夫,此皆楊侯教誨之功。老夫且代犬子拜謝了!”
農曆隆昌二年四月十五日,天子事前暖場吹風的小手腕極具效果,凡是有資格上朝議政的四品以上官員,隻如果還能喘氣、能轉動的,一個不落的早早到了個齊。就算不摻雜,看熱烈總能夠吧?
趙啟迷惑的拿過賬簿看了個大抵。麵帶慍色的道:“本來如此!早兩日楊致一口承諾為國庫捐銀二百萬兩,朕當時就不大信賴,他如何會那般風雅!母後且看看這本賬簿,一樁一件的都是些甚麼?除了積年以來宮中諸多犒賞。便是欺詐訛詐得來!說是借花獻佛都勉強,幸虧還美意義說是捐納!末頁彙總的數量竟然高達二百三十餘萬兩之巨,照這麼個演算法,朕豈不是還要倒找他三十幾萬兩銀子?”
沉下臉道:“說完了?研兒本日說得很清楚,你若感不忿或是難堪,楊致都為你想到了。賬簿一絲穩定,記錄詳確,數量清楚。楊致命人特地前去請秦氏宗子秦空雲根據時價行情一一估價,實際代價比彙總數量隻高不低。你放不下天子的臉麵拿去變賣,莫非不曉得下一道聖諭拜托秦氏?此事鼓吹出去,你既得了實惠,群臣與百姓也都會體味你的決計。私行變賣宮中犒賞的物件,不免有人攻訐違製。但你皇上的金口一開,楊致與秦氏便不必擔責。而楊致捐納了巨銀不算,背後裡還不知要揹負多少罵名!隻可惜了他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