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實在也不難瞭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兩國大戰，死傷二十餘萬人，大夏當然元氣大傷，突厥更是喪失慘痛。方纔放下刀槍，就要擯斥仇恨、握手言和，絕無能夠。想讓突厥俘虜衷心皈伏，更是癡人說夢。朔方邊軍回京獻俘，除了耀武揚威、彰顯戰果，還要給朝野高低一個泄憤解恨的交代。此戰俘獲的大多是突厥的王公貴族，在突厥都具有必然的影響力。索力一死，大漠必將墮入諸部爭雄的局麵。留著也是個承擔，不如放歸去任由他們可勁兒折騰去吧！

楊致曬笑道：“曲解？不至於吧？此話怎講？還望金兄見教。”

趙妍神采落寞的道：“夫君，我們這一去，不知何時才氣再回長安。臨行之前，我想去祭拜父皇的陵寢，帶驍兒進宮向母親道個彆。”

金子善答非所問的道：“皇上必將成為一代雄主，功業或會不遜先帝。不知楊侯覺得然否？”

同日，以“事關嚴峻、難以定奪”為由，將三道奏章鈔繕分發至內閣公事房，在內閣掛得上號的宰輔重臣人手一份，供大師預先“商酌”。但留給他們“商酌”的時候並不長，明言次日早朝時分當庭朝議。楊致隻要放心呆在府中當靶子就行，為求“避嫌”，不必上朝。

這個年代的女子信奉的是嫁夫從夫，長安於楊家而言隻是客居之地，信陽纔是鄉梓本籍，月是故裡明。也都無話可說。

“行裝務必儘量簡樸，不要甚麼瑣細東西都帶上。我楊家不缺錢，也罕見我弄不到的珍稀物件，回到信陽再采買購置就是了。將庫房內的統統物事盤點造冊，而後封存，將清冊交給我，我另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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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金子善奉旨前來侯府，向楊致傳達不必參與朝議的天子口諭以後，又主動將天子的策畫大抵說了。

楊致連看都不看，直接交給了阿福，叮嚀道：“明日一早，你便帶了賬簿去秦府求見秦氏大少爺，就說我請他按現有行市標價彙總，再帶返來交給二夫人。”

耿超追封晉爵二等公，李為追封晉爵三等公，楊耀追封晉爵二等公，儘皆恩蔭一子封侯。為三人製立金身泥像，供奉於忠烈祠，永享香火祭奠。

天子對他深感顧忌、很不放心是真的，天子大誌勃勃、膽小心細、敢賭敢拚也是真的。先帝的權威不容應戰。在操縱楊致做打手時足覺得其壓陣。新皇則剛好相反，急於建立威權，即便當用楊致做虎倀，亦有賴以壯膽之嫌，唯恐喧賓奪主之憂。金子善真正想要奉告楊致的是，天子公開與群臣這般擺明車馬對陣，已是決意用他統軍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