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瀚冷峻的道:“飛揚到底太嫩了一些。長安之變舉國震驚,他豈有不知之理?他完整能夠在第一時候內上呈奏章請罪,既可藉此表白態度,又可主動摸索天子的態度。他竟是自作聰明失卻先機,重新到尾故作不知毫無反應!民氣最是難測,誰曉得飛揚心底到底是何設法?我敢說皇上最不放心、最惱火的就是這一點!換了你是皇上,你會作何感觸?原說飛揚不過在皇上有生之年受些蹉跎,現在看來,皇上駕崩之前必會暗命新君對他嚴加防備,飛揚此生恐怕再難有出頭之日!”
不管是正兒八經的聖旨或天子口諭,如非確有走過場對付的需求,楊致向來不如何當作一回事,徐文瀚也不覺得意。
徐文瀚一席話將天子的陰鷙心機揣摩得滴水不漏,兄弟三人一時沉默無語。
奉茶落座後,徐文瀚道:“本日早朝,皇上聽罷眾臣奏事以後,毫不避諱的直言問我太子謀逆一案停頓如何了,限我務必在三日內結案。而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大讚你忠勇可嘉、識見出色,聲言我如有難處,隨時可谘詢於你。就在我出宮的這一會兒工夫,恐怕全部長安城都曉得我是奉旨前來與你商討了。”
秦空雲不解的道:“這麼說,幾日以後大夏朝堂的宰相便有七位之多了?長安府尹蔣弼能纔不差且已在任三年。為何反被那濟南知府李子寬連升兩級厥後居上?”
“站在飛揚的態度上來看,即便皇上臨時從權對衛肅從輕措置,對衛氏一族與飛揚本人還是個沉重的打擊。這且非論,此事過後皇上該如何安設衛氏父子?衛氏父子又該如何自處?誰敢包管皇上不會秋後算賬?誰敢包管衛氏一族就此安枕無虞?萬一有變,衛氏一族有何倚仗自保?就算皇上能強嚥下這口氣,在有生之年能容得下衛氏父子,誰敢包管後繼之君也能?”
奉旨而來?楊致重又躺回暖榻,戲謔的道:“難怪!我先前還跟二哥說很快就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莫非是與天子心有靈犀?我說你本日如何這麼早就散朝了呢!天子有事怎不召我進宮?倒讓你這個大忙人前來傳旨?快說來聽聽,天子老頭對我有何叮嚀?”
大夏官製不設行省,隻設府、州、縣。並無巡撫一職,知府是直接對天子賣力的處所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