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知府李子寬是皇後本家遠親,現在皇上還不能完整撇開金城、關中兩地的老牌士族豪強權勢,升調李子寬進京任其為刑部尚書,無疑是對李氏一族略加安撫。皇上不是許了三弟一個大夏海關總督麼?據我所知,李子寬並非無能之輩,已任濟南知府多年。此番將其調離山東,也是製止三弟將來有掣肘之憂。”
“恰是。”徐文瀚點頭道:“如此一來,於武備一事上,飛揚在金陵縱有變數,皇上也是穩操勝券。昨日皇上與我等四位宰輔大學士議政時,對朝中人事亦作了呼應調劑。原刑部尚書郭子光、吏部尚書於世傑、戶部尚書張謙升任大學士入閣為相,原兵部尚書劉秉德升任樞密院副使。吏部、戶部尚書的空缺由原部任事侍郎補上。原濟南知府李子寬升任刑部尚書。應當就在這兩日,皇上就會下旨任命了。”
徐文瀚一席話將天子的陰鷙心機揣摩得滴水不漏,兄弟三人一時沉默無語。
徐文瀚點頭認同道:“三弟言之有理,恐怕還不但如此。現在朝局奧妙,天子凸顯我們兄弟間的密切乾係以及三弟之能。明顯是成心做給彆人看的。在外人看來,我們兄弟與老太尉陳文遠、首輔大學士王雨農、禁軍大將軍周挺一樣,都是對皇上忠心不二的親信之臣。但是天子心中很清楚。我們與那些嫡派老臣是有分彆的。天子這麼做的真意,還是旨在藉助我們的力量以震懾其他諸方權勢。在這個節骨眼上確保皇權安定。”
秦空雲不解的道:“這麼說,幾日以後大夏朝堂的宰相便有七位之多了?長安府尹蔣弼能纔不差且已在任三年。為何反被那濟南知府李子寬連升兩級厥後居上?”
徐文瀚神采沉重的道:“隻要完整翻臉就絕無退路,擁兵自主定會多幾分勝算。這個事理並不難懂。皇上老謀深算又占有主動,兩邊氣力差異明顯易見。飛揚自小受衛肅忠君愛民的教誨。我信賴他骨子裡是極不甘心走到起兵叛夏這一步。飛揚也不會不明白,一旦南唐故地戰亂複興。便是兩敗俱傷的死局。而大夏乃是前朝金城藩鎮曆經數十年殺伐交戰而來,皇上決然不會做出容忍任何人名為大夏臣屬、實則裂土盤據的蠢事。在這一點上,我們不必思疑皇上不吝統統代價的決計和勇氣。飛揚完整投降的話,或可保得衛氏一族無虞。變相投降則毫不成行,即便能令皇上臨時讓步,也必將為今後埋下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