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時承認不是否定也不是,滿臉難堪不知說甚麼纔好。天子則是一臉少見的竭誠與暖和:“恒兒,要做個好天子實在是件苦到極致的差事,亂世強國之君特彆如此。朕本日先不說楊致,先說你。”
天子不置可否的喚過近侍馬成:“你去朝房傳朕口諭:朕本日偶感不適,不便早朝。文武奏事者可交內閣大學士與樞密院太尉酌情辦理。恒兒,隨朕到禦書房來,本日朕與你且做一番交心之談。”
“厥後楊致還是為了自保,決然寄身秦氏舉家遷至長安。他偶然中與小五交友,卻無半點奉承之意,絕口不提朝局政事。朕以微服私訪之名至秦府與其相見時,也是昂然不跪毫無怯意。他若在乎功名宦途,又怎會如此憊懶?如果厥後不是朕一再相逼,恐怕他就會這麼一味廝混下去。”
“當初楊致互助秦氏抗擊劫殺,是因商隊當中有他代價二萬兩的貨色,不得已而為之。過後向秦氏欺詐六倍於原價的補償,並非妄圖財帛,而是因為看出此事背景深沉不肯牽涉此中,成心藉此與秦氏拋清乾係。你二弟感覺此人可用,便急欲將其汲取麾下。但他大大低估了楊致的本領,弄得灰頭土臉自討敗興。而後恐朕究查,也不敢妄動。”
“那廝昨日在金殿上的一句話頗耐人尋味:些許微末之功,可賞可罰。既是有功,便是應賞,何來可罰之說?他諸多行動旨在一再向朕表白,他偶然為官也冇有涓滴異心。彆的臨時不說,僅憑他昨日那首《精忠報國》,又豈是用心叵測的大奸大惡之人能作得出來的?”
天子一番話聽得太子雲山霧罩:“父皇,詩經有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楊致若果然如父皇所說,那……我大夏又怎能容他?兒臣癡頑,望父皇教誨。”
“那廝早已想到他在朝中形單影隻,定會有人藉口無從查證大肆膠葛。真要查辦起來,也會讓朕好生難堪,以是乾脆隻是含混帶過。”
有奸雄之才,治世之能,悍將之勇,卻涓滴不懼皇權之威,也不在乎高官厚祿。如許的人還能用嗎?又能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