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雨起了個大早。天氣纔剛矇矇亮,趁著楊家賣力收倒便溺潲水的仆人不備,用油紙取了一點內宅倒掉的藥渣。
張雨身材高大,身板打熬得健壯結實,楊烈徒具一副酒色掏空了軀殼。若非突施暗害,隻是單打獨鬥,張雨任何時候都不怵他。
冇人甘心為奴為仆,職位卑賤並不即是笨拙。張雨誠懇誠意的對楊貴躬身一禮道:“貴叔,三年以來的照拂之情,我定當銘記於心。你的叮囑,我實在記下了。”
賀郎中瞄了一眼,仍自寂然道:“公子這是把我當何為麼人了?”
一個留著兩撇鼠須、長衫已然漿洗泛白的精廋中年男人,從屋裡迎了出來,想必就是其間的仆人賀郎中了:“這位公子,請進,快快請進!”
楊烈恍然一笑,在身上掏摸半晌,拿出幾張銀票放在書案上:“他給了你十兩是麼?我給你三十兩。隻要你說實話,銀子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