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是甚麼人?張雨乾脆把身上的散碎銀錢一股腦兒都掏了出來:“先生,我若身價不菲,就不會受人調派了。這個忙你願幫就幫,不肯幫我也不敢勉強,隻好省下這幾個銀錢,歸去覆命。”
言外之意是有病看病,冇病走人,免得瞎遲誤我的工夫。
伴計想了一想,答道:“楊大少爺去了那裡不曉得,隻記得是往南街那邊去了。”
為甚麼要打你?張雨心道,那是因為你欠揍。
雖說這個年代冇有灌音與攝像設備,但命人藏身暗處引作乾證還是能夠的。
醫館小,一眼望去,院落也不大,不但冷僻,且寒酸而凋敝。或是本日天氣尚早的原因,張雨應當是光臨醫館的第一個主顧。
第二天,張雨起了個大早。天氣纔剛矇矇亮,趁著楊家賣力收倒便溺潲水的仆人不備,用油紙取了一點內宅倒掉的藥渣。
捱到傍晚時分,下樓去吃晚餐。還冇吃到一半,楊貴又來尋他了:“表少爺,大少爺有請。”
這不廢話嗎?誰吃飽了冇事情願來醫館啊?張雨略一思考,已明就理。費事百姓與販夫走狗還好說,大族後輩與所謂的文人雅士則大多有諱疾忌醫的心機。這賀郎中非常油滑油滑,見張雨雖是服飾平常,卻非勞力之輩,是以不忙開口問疾。
楊烈恍然一笑,在身上掏摸半晌,拿出幾張銀票放在書案上:“他給了你十兩是麼?我給你三十兩。隻要你說實話,銀子就是你的。”
楊烈緩緩將銀票往他麵前推了推,嘲笑道:“阿雨,彆怪我冇有提示你,為人不成太貪。你不是即將回家居住麼?這錢就當是我送與你的安家之資吧!如果以後幾日想起了甚麼,隨時能夠來找我,到時候定會有你的好處。”
“阿雨,我曉得你是個聰明人,並不是常日看起來的那般誠懇。但這對我很首要!”
自曝行跡,彆人按圖索驥起來,豈不便利?楊烈應當是欲蓋彌彰。張雨原想他也不會蠢到阿誰境地,賠笑道:“那想必是我聽岔了。這位大哥,可否告知楊大少爺出了寶號,去往那裡了?”
張雨取出身上的百十來文銅錢,笑道:“遲誤了先生接診病患,委實忸捏,權當稍事賠償。”
當即依葫蘆畫瓢,不置可否的道:“表兄,比來幾日,我想起了一件非常緊急的事。”
楊貴要然也是這麼想。行到僻靜處,直言勸道:“表少爺,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都曉得大少爺脾氣不好,你隻要稍事謙讓,也就疇昔了。須知你另有大好出息,若因意氣用事而吃了大虧,不值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