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細心回想，最後激發楊照的過敏反應，是因為他偶然提及想起了一件“非常緊急的事”。莫非楊烈含屈忍辱，也因為此？試一試就曉得了！

“誰想打你了？你在胡說甚麼？！”楊烈氣極之下，反倒沉著下來了：“阿雨，這幾年我確切讓你受了很多委曲，但我從未脫手打過你，是不是？你就那麼恨我麼？我本日真冇找你費事的意義，隻想與你討一句實話！”

這不廢話嗎？誰吃飽了冇事情願來醫館啊？張雨略一思考，已明就理。費事百姓與販夫走狗還好說，大族後輩與所謂的文人雅士則大多有諱疾忌醫的心機。這賀郎中非常油滑油滑，見張雨雖是服飾平常，卻非勞力之輩，是以不忙開口問疾。

張雨謹慎的答道：“表兄，明顯是你出言不遜在先，毆打於我在後。六合知己，表兄何出此言？”

賀郎中接過藥渣撥弄開來，幾次細看又當真嗅聞以後，緩緩點了點頭。

張雨如此上道，賀郎中神采稍霽：“公子客氣了。不知公子有何事相詢？鄙人或可竭力一試。”

張雨情知有戲，不想賀郎中隨即正色道：“公子，為人當有操守，醫者當有醫德。我常日儘管治病救人，病患家事一概不問。公子相詢之事，恕我難以奉告。”

雖說這個年代冇有灌音與攝像設備，但命人藏身暗處引作乾證還是能夠的。

捱到傍晚時分，下樓去吃晚餐。還冇吃到一半，楊貴又來尋他了：“表少爺，大少爺有請。”

張雨取出身上的百十來文銅錢，笑道：“遲誤了先生接診病患，委實忸捏，權當稍事賠償。”

楊烈竟是在書房等待張雨，彆的彆無彆人。見張雨到來，又若無其事的屏退了楊貴。

楊烈彷彿很想曉得楊照與張雨說話的內容，並且對張雨的話一個字都不信賴。

賀郎中頓時笑容一滯：“本來公子不是來尋醫的。鄙人醫技陋劣，就教二字，愧不敢當。”

為甚麼要打你？張雨心道，那是因為你欠揍。

張雨取出油紙包好的藥渣：“敢問先生，此藥可治多麼病症？是否由你開出？”

楊烈見他睜著眼睛說瞎話，連眉頭都不皺一皺，心頭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你……你放屁！”

在場一同用飯的仆婢不由麵麵相覷：明天是個甚麼日子？這位誠懇巴交的表少爺到底招誰惹誰了？大少爺莫非是想接著整治他？這另有完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