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慈禧太後就很愛好茉莉花,拍照之時總會在旗手上佩帶幾朵,顫嫋嫋的,風情極了。她還喜好喝茉莉花茶。事前熏製的茉莉香茶葉在飲用之前,再用鮮茉莉花熏製一次,得雋譽曰:茉莉雙熏。
辛棄疾是詞壇的俠客,天生的傲氣,錚錚鐵骨,孤單滄桑。
傳聞南宋皇室極是風雅,在夏夜乘涼之時,常將幾百盆茉莉擺放在宮廷中,又令人用風車鼓之,風中清芬劈麵而來,真是又風涼,又芳香。
紅色的茉莉香,紅色的河道,將我淹冇。
倩得薰風染綠衣,國香收不起,透冰肌。略開些子未多時,窗兒外,卻早被人知。
我見了茉莉花苞也是滿心的和順。乃至,久久望著那紅色的顆粒,能勾起激烈的母脾氣結。它們又多麼像童兒的乳牙呀。甜美而稚氣,剛喝過乳汁,帶著母體的香,好似風一過,再一過,就會一齊咿呀學語起來。
真是到處人間,又到處不似人間。
宦海遠比江湖險惡,冇有油滑油滑的脾氣天然不能悠長安身。淳熙八年(1181年)冬,辛棄疾四十二歲之時,因遭到彈劾而被奪職,歸居上饒帶湖。而後的二十年間,他除了有兩年出任福建提點刑獄和福建安撫使外,大部分時候都在鄉間閒居。溫馨的山川風景,雖是貳心之所向,但中原尚未光複,又讓他悲忿不已。他就是在這類難堪的豪情衝突中,起起伏伏地度過餘生。
聽蔡琴的《六月茉莉》,就是這類花開似的欣悅,花睡似的安然。她用閩南語唱曲子,用潔淨的中文念獨白,像將純白的芳華重新曬洗一樣,陽光搖啊搖,芳華飛啊飛:我奉告你,我年青的時候真的是很標緻,阿誰時候,我是全鎮上最標緻的女孩子……紅色的茉莉花,被我放在窗台上,風吹起來的時候,那香味到現在我都忘不了……
宋人施嶽在他的《步月*茉莉》裡寫:“玩芳味,春焙旋熏。貯濃韻,水沉頰爇。”模糊可見茉莉花茶加工與泡飲的過程。厥後,周到在《絕妙好詞》裡點評《步月》時道:“此花四月開,直到桂花時另有玩芳味,故交用此花焙茶。”茉莉,是能夠從四蒲月一向開到八玄月的。花期耐久,花香亦耐久。
荼蘼越惜越嬌癡,一枝雲鬢上,那人宜。莫將他去比荼蘼,清楚是,他更的些兒。
這一首《小重山》。便是他的鄉居之作。
世人讚曰:稼軒者,人中之傑,詞中之龍。看他筆下的茉莉,小語和順,真令我欣喜。暮年的他,安守故鄉,暗淡了刀光劍影,南風鼓盪,清冷的心是流淌的河。詞裡最後的收梢——“窗兒外,卻早被人知”,“清楚是,他更的些兒”,如同赤腳民謠裡的呢喃,讓民氣裡驀地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