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女生呀呀嘿_梅花 花幽獨,人幽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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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釣時得小溪魚,飽臥花陰興不足”,林逋用詩記錄了他的隱逸餬口。如許的日子,在旁人看來,真是與神仙無異。

到了清朝,顧貞觀給納蘭容若寄信,寫到江南梅,落筆便是:一片冷香唯有夢,非常清臒更無詩。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傍晚。

那樣的孤清冷媚,納蘭自是曉得。曉得誇姣到極處,便成了夢幻,成了可望不成得的風月,縱是語儘,也不能繪其神采。清冷到極致,便是肉痛,便是無言。

刪繁就簡,疏則闊,如留白之境,如梅之暗香在無尋處。可遇不成求。

那是一種苦楚的媚,豔得令人哀傷。

花幽獨,人幽獨。

是時,李清照麵前的梅花,彷彿成了烘托她孤單如玉的意象。那一把悵悵的瘦骨。始終冰雪縈懷,在離離疏枝上,綻放著,淒然著……

忽地想到,張岱描畫女子的那句:孤意在眉,密意在睫,解意在煙視媚行。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儘風情向小園。

梅花,那就讓我在這世俗的人間裡,眺望著你,猜想著你吧。

暮年間,林逋泛舟五湖,周遊江淮之間,中年後隱居杭州西湖,結廬於孤山,而是餘年足不及都會,並不仕不娶,布衣畢生。在孤山上,他廣植梅樹,畜養仙鶴,視梅為妻。視鶴為子。林逋亦常棹舟出遊,來往於湖間諸寺,與高僧詩友談經唱和。如有客至,孺子放鶴而飛。林逋則見鶴而歸。

梅具四德:初生蕊為元,著花為亨,結實為利,成熟為貞。

畫卷中。林逋坐在梅樹下,頭頂的梅,傲雪而開,姿勢極盛。樹枝清臒而遒勁,梅花吐蕊,那是來自梅樹骨頭裡的香。再看那林逋,一襲白衣薄弱,側臥花香,握卷在手,手指骨節線條清雋。他與鶴對視,麵露暖和之意,甚是孤清,亦甚是滿足。那鶴,極其空靈,一雙瘦足,支在粼粼水泊裡,臨風照影,風韻清奇。回望仆人,眼神戀戀,頎長如絲……

不由在樹下發了一個年代遠長的呆。

疏影。暗香。幾枝橫斜,朗朗有致。傍晚的窗欞揭開,窗外梅枝篩月影,模糊掩映。梅,就似那林下美人,就著水月,與山抒懷,與風含情。如此微吟相狎,無歌亦癡,無酒亦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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