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儘、無佳思。沈捲菸斷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義。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儘風情向小園。
相傳林逋先生在幼時馬上苦好學,成年後曉得經史百家。但他脾氣高慢,愛好澹泊,勿趨榮利。宋真宗聞其名,賜粟帛,並詔告府縣存恤之。林逋雖感激,卻不以此驕人。經常有人勸其退隱,均被直言回絕。並自謂:吾誌之所適,非室家也,非功名繁華也,隻覺青山綠水與我情適宜。
光陰展轉,南宋滅亡後,有盜墓賊掘開林逋宅兆,陪葬竟隻要一隻端硯和一枚玉簪。端硯乃是林逋生前自用之物,而那隻傳奇的玉簪呢?清楚是女子金飾,又如此讓他存亡相戀。會是何人統統,又有何種來源?這不免給先人留下了一個難明的疑問。
傳聞與林逋寫詩唱和的嫻雅之士中。就有範仲淹、梅堯臣,以及當朝丞相王隨、杭州郡守薛映等人。王隨與薛映更是恭敬林逋為人,又極愛其詩作,經常去往孤山與之詩詞相酬,清談整天,並出俸銀,為之修建山宅。但林逋作詩從不儲存,皆隨就隨棄。有人問他,“何不記錄下來以示後代呢?”他卻說,“我安於林壑之間。且不欲以詩圖其名,更何況是後代之事?”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道人還了鴛鴦債,紙帳梅花醉夢閒。
不由在樹下發了一個年代遠長的呆。
此情此境,折得一枝寄。亦無賞梅人。她與他,曾在梅樹下,共金尊,飲綠蟻,玉瘦香濃。憑欄翠簾低卷,沉浸明月小巧地。而現在,已經是人間天上不相逢。再也不能瑞腦金獸薰被暖,不能同倚玉樓共吹簫。風雨蕭蕭,笑我簌淚千行。隻餘明月照藤床,夜夜涼如水。
梅花五瓣,意味五福:一是歡愉,二是幸運,三是長命,四是順利,五是戰役。(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到了清朝,顧貞觀給納蘭容若寄信,寫到江南梅,落筆便是:一片冷香唯有夢,非常清臒更無詩。
君淚盈,妾淚盈。羅攜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己平。
忽地想到,張岱描畫女子的那句:孤意在眉,密意在睫,解意在煙視媚行。
我最愛的,是此中那一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傍晚。
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
茫茫山間,無雪可踏。坐在青石上,聞著花香,看橘子洲橫臥瀟湘,民居裡生起藍柴煙,心是欣然的,亦是疏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