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長的雨巷。抽泣的油紙傘。丁香一樣的芳香。結著愁怨的女人。曾多少時,這幾種意象,跟著戴望舒的詩,在我的芳華年紀裡,一度百轉成結。
她是有丁香一樣的色彩,
丁香一樣的憂愁,
自從南浦彆,愁見丁香結。邇來情轉深。憶鴛衾。
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一簇花事,帶著愁怨,心有千千結。
因而那日便在網上歎,丁香,花之美,遠不及其名也。
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東風各自愁。
而世人還是在歌頌著一個關於丁香的故事:
這首詞後被收錄在《花間集》裡。如一支丁香珠花,被人收納到華麗精美的嫁妝當中。讀如許的小詞,即便一顆心硬成了石頭,也會刹時被挫骨揚灰,簌簌地飛。簌簌地飛,然後一頭跌落在她的腳根,不肯醒來。
李商隱的詩美,如珠玉如錦瑟,或清婉或悱惻,都是瑩潤縹緲得可生煙可起舞,似他餬口的年代,瑰麗荼蘼的晚唐,遠遠隔水觀之,彷彿蜃樓幻景,亦清豔亦迷離。
像宋朝那位等候賀鑄的女子一樣。
心有慼慼焉。
像夢普通的,
一朋友回道:入詩即美。
幾年前見過丁香。
香不是我想要的阿誰香。
不如說出來,念出來,寫出來,讓他曉得,讓流轉的工夫也曉得。
同心而離居,哀傷以終老。最後一句,格外淒楚蒼茫,竟有了絕戀的味道,真令民氣酸。
至於這兩首詩為誰而代,贈送何人,所作年代,皆已無據可考。
《禮記?月令》雲:“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獺祭魚。”獺,是一種兩棲植物,喜好吃魚。每年的東風破冰之時,獺便會開端捕魚。獺喜好將所捕之魚擺列在岸上,彷彿一場虔誠的祭奠之禮。
相傳李商隱每次寫詩作文,都要查閱浩繁的書籍文籍,凡是是一首詩寫罷,一間屋子裡也攤撒滿了書,便得了一個“獺祭魚”的外號,說他好用典故。
像夢普通的淒婉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