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說到蓬萊境上了。莫棄傳聞貓妖是從蓬萊出來的，倒是多看了兩眼，等曉得她固然曉得蓬萊境就在這四周的水域，但詳細在那裡倒是一無所知時，才露了幾分沉吟之色。

莫棄聽完以後，有半晌的停頓，最後隻道：“是我不好，累你刻苦了。”

但是俄然勾唇，對著清歌暴露了一個笑容，模糊含著一絲得色，恍若無聲的誇耀，彷彿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們從虛空之路過來，不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候，都能遭受鬼後，何況是萬裡之遙！

莫棄卻並冇有留意到她半晌間暗淡了很多的神采，想了半晌，忽而昂首瞥向一旁，低喃了一句：“說不定她能夠……”

莫棄冇有再提明炎峰的那些糟苦衷，裴焉林也不說他們當日拿貓妖換明炎草的事情——偶然候男人間的友情倒比女人間來得輕易，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回過甚竟然就跟朋友似的扳談了。

她是天帝至公主，持斬魔劍而生，昔日即便是麵對魔尊鬼帝，也是還是拔劍半分不讓，何曾想現在如許，竟是比逼到了進退兩難束手束腳的境地。

堂堂的天界至公主，即便長年馳驅交戰，可那裡落魄到與人間漁民同住的境地過！

他們的視野絕頂，君哥正肆意地站在船頭，一手抓著一個孺子，呼啦啦地轉著圈，一副要將他們扔進水裡的架式，何如她固然一臉凶悍，兩個孺子也共同地哇哇叫著，但那手舞足蹈的模樣那裡像怕——彷彿是發覺到了甚麼，她抬眼望來。

當日明炎峰的各種，現在再提，竟是彷彿隔世。

不說貓妖，就是清歌都有種怪怪的感受。

莫棄對於裴焉林，倒是有幾分惺惺相惜的——就像他曾經對清歌說過的那樣，裴焉林當日的所作所為固然猖獗惶恐，但若換做是他，大略也是會做一樣決定的，情之所鐘，向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乃至於他覺得本身能護得清歌全麵，安撫她說“有我在”卻又失了言，最後隻能提早將她送出虛空之路，免得一不謹慎丟失到龐雜的空間裡去。也幸虧清歌運氣好，冇有被鬼後再追到，也冇有遭到彆的傷害，就是過了幾天貧寒日子。

但是莫棄聽了她的話，偏首望她，隔了半晌才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我曉得你在擔憂甚麼，但是清歌，今後處去往酆都，何止是萬裡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