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說出口的話倒是：“明炎峰當日各種，屠妖煉妖乃至還要將人炮製成妖，實在駭人聽聞，也是叫我大開了眼界的！”說罷抬眼看裴焉林——真要論起來，現在他半人半妖，也是甄真人的手筆。

“孰輕孰重，莫兄弟心中不也是清楚得很。”

他們從虛空之路過來，不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候，都能遭受鬼後，何況是萬裡之遙！

莫棄冇有再提明炎峰的那些糟苦衷，裴焉林也不說他們當日拿貓妖換明炎草的事情——偶然候男人間的友情倒比女人間來得輕易，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回過甚竟然就跟朋友似的扳談了。

當日明炎峰的各種，現在再提，竟是彷彿隔世。

但他如許說，清歌卻冇如許感覺――鬼後會如許不依不饒，也不是他所能預感的，何況這幾日的餬口，在她眼裡，也算不上是甚麼苦日子。

清歌順著他的目光望疇昔，神采微微閃了閃。

說到底，終歸是他低估了鬼後而至——虛空之路是破空鏡強行破裂虛空而搭建相同的臨時通道，向來就不是甚麼安定的空間，在內裡比武一旦力量過強，隨時都有奔潰扭曲的傷害，到時候連鬼後都是討不了好的，何況破空鏡外另有酆都那隻蓮妖和妖皇白寂，內裡動靜太大，說不定就會轟動他們，以是鬼後總不會過分冒死猖獗纔是——可臨了臨了才曉得，阿誰鬼女人彆看常日裡心機陰詭啞忍，可建議狠來也是個不管不顧的！

如果真正貴重看重之物，又那裡是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裴焉林一向在給貓妖剔生果吃，聞言內心先“嗬嗬”了一聲，心道這可算是想起他們來了，這還真是等得夠久的了！然後又想這兩人見到他，一個張口就是“裴師兄，久仰了”，另一個倒是“裴師兄，久違了”，還真是一對兒的！

莫棄卻並冇有留意到她半晌間暗淡了很多的神采，想了半晌，忽而昂首瞥向一旁，低喃了一句：“說不定她能夠……”

莫棄聽完以後，有半晌的停頓，最後隻道：“是我不好，累你刻苦了。”

莫棄對於裴焉林，倒是有幾分惺惺相惜的——就像他曾經對清歌說過的那樣，裴焉林當日的所作所為固然猖獗惶恐，但若換做是他，大略也是會做一樣決定的，情之所鐘，向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話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笑，還真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現在桂花不在，貓妖固然在蓬萊待過，但畢竟不是卜族出身，與蓬萊的因果太輕，還不敷以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