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心領神會,接過卷宗,環顧世人,朗聲道:“宋老先生所言治國安邦之底子,晚生不敢苟同。空談經史,不問民生,如何能安邦定國?”他翻開卷宗,“諸位請看,這位張大人,科舉出身,滿腹經綸,卻在其治下三年,賦稅未增反減,百姓流浪失所。再看這位李大人…”
另一個學子也擁戴道:“顧大人,您說要提拔更懂經濟的人才,可經濟之道,豈是科舉所能考量?莫非要讓考生去販子當中學習如何買賣貨色嗎?”
徐凜風靠近顧長淵,抬高聲音說道:“大人,宋學究醉心經史,不諳世事。莫要與他膠葛實際,不如以實例壓服世人。”他遞上一份卷宗,“這是近幾年各地官員的政績考覈,此中不乏科舉出身的官員,治下卻民生凋敝,百業冷落。大人可由此動手。”
顧長淵正要辯駁,柳才子又跳了出來,大聲說道:“顧大人,你這是以偏概全!我朝科舉提拔出的官員,大多都是治世能臣!你如此誹謗科舉,用心安在?”
他轉向柳才子,目光如炬:“柳公子,你口口聲聲說我解除異己,可有證據?你如此歪曲朝廷命官,可知是何罪?”
“宋老先生所言極是!”一個學子站出來講道,“我朝人才濟濟,皆是出自舊製科舉。顧大人如此鼎新,難道是說前人皆是乾才?”
李清遠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盯著顧長淵,緩緩開口道:“門生想問,大人鼎新科舉,究竟有何好處?我朝相沿舊製數百年,人才輩出,現在鼎新,難道是捨本逐末?”
“大人,本日之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把持。”徐凜風突破了沉默。
宋學究的到來,無疑給本就膠著的局麵增加了新的變數。他白髮童顏,精力矍鑠,在都城學界很有聲望。他的呈現,立即讓很多本來扭捏不定的學子找到了主心骨,紛繁向他施禮問好。
“一派胡言!”柳才子嘲笑一聲,刻薄地說道,“顧大人巧舌如簧,倒置吵嘴!依我看,這鼎新不過是大人解除異己,穩固權力的伎倆罷了!”
宋學究見勢不妙,輕咳一聲,打斷世人的群情:“顧大人,你所說的這些,不過是些處所上的小事,豈能擺盪我朝數百年來的科舉軌製?”
顧長淵將卷宗中幾個典範案例娓娓道來,這些案例皆是處所官員因循保守、貧乏實乾才氣,導致處所生長滯後,百姓餬口困苦的實例。他並非空談實際,而是以詳細的究竟,擺在世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