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四周,把筆洗遞給帶來的少女,許中郎咬咬牙跟了出來。
“不必了,我情願和她們走一趟。”
梅雪園的亭台一颳風便是紗帳漫飛,冇得惹花了人眼,許郎中轉了兩圈找不見人,心中煩躁,俄然轉頭見到一個坐著的人影綽約立在一扇屏風後,眼中閃現憂色,倉促疇昔道――
“我當然沉思熟慮了,大師都是成年人,明智一點,能脫手就彆講事理,你們說是吧?”
妃嬪宮裡的宮女雖說是下人,但品級不必然比他們這些參軍的低,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動粗,隻冷冷道:“中郎將正受命查案,你等若再在這裡膠葛,休怪我等不客氣。”
為首的一個綠衣宮女,一雙吊梢眼,神情凶暴,一看就是那種慣會吵架辯論的,聽了他這麼說,當即挑眉怒道――
來的是七八個麵龐醜惡的男人,在宮熟行走竟也敢帶著刀具,一看就是那種江湖上的正道妖人。
一物降一物,軍士怕宮女,宮女卻怕這等江湖匪類……再者宮女們那裡見過這些人,立時畏縮了。
梅夫人點頭道:“你不必出麵,如果能夠的話,尋將離來吧,她會想要這一張投名狀的。”
世人一愣,話雖是這麼訛傳的,但看衛將離這等凶人過來,誰不膽怯?
“楚皇其人,疏情薄倖,待女人最多許她繁華繁華,從不付至心。之以是助他,一來是他治下東楚民生的確比太上皇在位時有極大改良;二來是承衛將離的情,她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卻也恩仇清楚,私仇再烈,也會為百姓考量。”
梅夫人不語,她也見過千裡餓殍,雖說西秦易出正道,但他們多是對人不對百姓,是以也能瞭解衛將離的決定。
被嘲了一下,那些人也不惱,笑嘻嘻道:“天然是見了梅夫人才精力起來的,可貴同親見麵,不如本日就敘話舊如何?”
陶墨客一字不漏地聽進耳中,麵色一冷:“你在楚宮裡成日就被這類婦人相欺?”
門口守著的兩個侍衛一臉厲色,但也對來的三個綠衣宮女無可何如。
行凶者從屏風後繞出來,麵無神采地把那白玉筆拔出,用帕仔細細擦淨了筆桿上多餘的殘血,遞給換了個畫案作畫的梅夫人。
“你也說了,西秦人不在乎這些,我隨你。”
“……可東楚亂局已開,我已深陷此中,難以脫身,除非這一局見個分曉。”
瞥見梅夫人的麵貌,門口亂作一堆的人又是紛繁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