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接到家人電話,說堂妹高考結束,想來找我。我說,好。電話掛斷的頃刻,天上俄然下起細雨。並越來越大,終至滂湃。鄰近找了一家咖啡館,點了杯咖啡,無所事事。翻出青山七惠的書,甚是應景。書很薄,約莫也就三五萬字。讀起來也很順朗。
青山七惠寫得不是故事、不是小說,就隻是餬口。實在到你覺得你不是在瀏覽,你是在感同身受。翻開了身材統統的感官,覺得本身就是知壽蜜斯的鄰居。乃至都未曾決計存眷過知壽或是吟子甚麼,隻是,偶爾見到她,跟著吟子,另有一些旁的人,來交常常,罷了。
書讀完時,恰逢雨停。出門已日暮,回身走上去往旅店的巷子。路旁是鼓浪嶼的富強大樹和熱烈灼眼的鳳凰花。回到旅店,才發明,書被落在咖啡店。也不想去取,隻感喟,與它的緣分,許也隻能是初讀不複再見的一段下午光陰。再見不如記念。
所對你說的,也都是舊事了。
小說寫得味寡。無骨無肌,平淡似水。但也有其妙處。彷彿是聽女仆人公知壽蜜斯在說話,就坐在你劈麵,喝著一杯咖啡,時不時撩起散落耳邊的發。對你說:疇前,那年,實在,厥後,唉。天然,此時,她已好有風味,不似昔年。
隻是,這餬口之庸常難以設想。就連愛情,也是乏善可陳,毫無興趣。事情也不過是那樣,需求兼職,並不輕鬆。日日夜夜,如此幾次。餬口,老是如此空乏有趣。她戀慕吟子,乃至也戀慕母親。但是,老去的吟子又說,你現在的光陰纔是最好的光陰。
如此,也好。
如果有一日,我亦能得如此機遇,也當一回“知壽”,重新來過。無知少年,孤身離家,來到鼓浪嶼借居。與一白髮老叟同住一室,日日與之共食共飲,也與他談說憂思與歡樂。常日裡,也擇幾日與他同出同業,去鼓浪嶼漫步、喂貓、坐輪渡。
如許的光陰,定是靜好和順。
青山七惠的謄寫得平淡又遲緩。
不寫作,去餬口。當個酒保,或是售貨員,也能夠去一家僻靜的咖啡館裡煮咖啡。或許,亦閒談幾段豪情。愛或不愛,不去尋求,隻是兩小我,做個伴,說話,養狗,依偎。又哪怕,隻純本相聊慰孤單,亦遠亦近,亦親亦疏。
出門的時候順手帶了一本她幾年前的書,《一小我的好氣候》。放在揹包裡,也一向未曾去讀。是如許的,買書如山倒,讀書如抽絲。那日,在鼓浪嶼小走,走到海灘邊,已剋日落時分。一小我坐在沙岸的頑石之上,閒看海邊日暮風景,非常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