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聯書店出過一本書,《也同歡樂也同愁》。
周壽愷,出身王謝。父親周殿薰是清末吏部主事,後擔負廈門圖書館第一任館長,又是同文中學的第一任華人校長。也是書香家世以後。1925年,周壽愷考入福州協和大學,次年入燕京大學,三年以後,醫學預科畢業。1933年,成為北京協和醫學院醫學博士,是著名的外科專家。
遇見陳寅恪的那一年,是在1950年。先生在中山大學任教。黃萱好學,敬慕先生已久。聽聞先生在家講課,便邀侄女秀鸞同去。黃萱溫馨,也不為此際會寫下隻言片語。倒是秀鸞曾記下幾筆,說先生一襲長袍,膚色白,長臉高額,“可惜本應閃動聰明之光的雙目,冇有神采,彷彿是蒼茫一片”。
月上柳梢頭,人約傍晚後。也不知,那年,黃萱蜜斯,是否也曾與丈夫周壽愷並肩走過我腳下的石板小徑。或是,伴隨陳寅恪和唐筼佳耦二人,一起在園中的香樟樹下略坐,一壺茶,幾本書,度過一個閒愜的下午。
彼時,黃家可謂是財勢傾天。但是黃奕柱為人開通,又有涵養。對後代的教誨也是良苦用心,非常重視後代文明涵養的教誨。黃萱冇念過大學,但父親在家裡專門為她重金延請了一批碩彥名儒做導師,施教經籍格律。
倒是黃萱果斷,一封短箋寄達周壽愷,表示此生不與之論婚嫁。魄力、豪氣皆不是平常女子統統的。約莫是因這一行動,周壽愷反倒感覺此女子不成小覷。一來二往,便生出至心真意來。功德不言遲暮。1935年9月,二人終立室屬。
關於黃萱與陳寅恪,作家韓石山曾寫道:“外人或許會說,黃萱能給陳先生如許一名的學界泰鬥當助手,青史留名,真乃三生有幸。此話固然不謬,但反過來,陳先生能獲得黃萱如許的助手,又何嘗不是枯木逢春,有幸三生呢?”
聽聞鼓浪嶼的漳州路上有一處彆墅,是黃萱昔日故居。雖未曾得見它的風采,但想來,也是黃萱之父鼓浪嶼首富黃奕柱的房產之一,必然是不能落魄的。隻是,數十年疇昔,不免風霜老舊,孤單了些,班駁了些。
厥後,先生搬場,在周家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