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個橙色信號彈在夜空炸開，拚出聯盟的玄鳥圖騰。

沸騰的熱水在打仗氛圍刹時結成冰晶，與闡發師收藏的機器圖紙在冰霧裡懸浮成三維立體圖。

"牟首級倒是捨得下本錢。"蔣耳目鬆開手，任討論人癱軟在地狠惡咳嗽，"但我要現銀。"

牟軒從懷裡取出個鎏金匣子，二十枚雕著牡丹紋的瑞士金瓜子叮咚作響。

"你們拿假諜報當餌？"蔣耳目攥著任討論人的前襟將他提到窗邊，臘月北風捲著冰碴撲出去，"知不曉得齊家那小子差點剁了我的右手去邀功？"

任討論人的後腰已經抵上雕花窗欞，他能清楚瞥見蔣耳目袖口暗袋裡淬毒的柳葉刀。

"你早算準他會要現錢。"沈瑤替牟軒攏了攏大氅，指尖拂過他鎖骨處愈發清楚的暗紋，"用金瓜子做追蹤器，不怕被齊家的鑒寶師看破？"

"真正的殺招在磺胺藥盒。"他低頭時撥出的白霧染白了沈瑤的睫毛，"那批盤尼西林裡混著三支狂犬疫苗，賀諜報員對犬類過敏。"

賀雲深裹著灰鼠皮大氅立在門口，左手握著半截冰淩，右手掌心躺著三支空疫苗瓶。

牟軒俄然低頭封住她的唇，帶著冰渣的吻混著血腥氣。

"賀諜報員來了。"她俄然將暖手爐塞進牟軒掌心，青銅暗紋遇熱出現紅光，"他在用過敏反應抵消時候標記。"

他當然不會發明，本身靴底沾著的金瓜子粉末正跟著挪動灑落，在屋瓦上拚出彎曲折曲的線路圖。

"時候褶皺隻能保持半刻鐘。"牟軒將染血的匕首拋給倉促趕來的於闡發師，"讓老任把西市統統的靛藍布莊盯死。"

"你們共享時候印記？"她俄然拔出藏在袖中的冰錐，鋒刃對準賀雲深咽喉，"七年前底子不是不測..."

沈瑤適時呈現在門口，捧著個紅木醫箱，翻開的絨布裡暴露半截磺胺藥盒。

當冰霧散儘時，賀雲深早已不見蹤跡，唯留地板上用冰碴拚出的警告：齒輪已啟，錨點將現。

而牟軒的羅盤指針正在猖獗震顫，鎏金懷錶停擺的位置，現在竟與賀諜報員的住處完整重合。

牟軒垂眸看著城牆上躍動的火把，那些用金瓜子熒遊標註的密道現在正被聯盟成員敏捷領受。

牟軒俄然將酒盞按在圖紙某處，虎魄色的液體剛好填滿齒輪凹槽。

木門被北風吹開的刹時，二十盞氣死風燈同時燃燒。

"七年前冰河初現時..."牟軒俄然握住沈瑤按在鎖骨的手，帶著她指尖劃過暗紋頭緒，"賀雲深是第一個發明時候裂縫的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