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軒望著燈火在雲層投下的奇特紋路，俄然將密信按在沈瑤掌心。

沈瑤掀簾出去送飯時，正瞥見牟軒握著那捲譯好的契丹文密信站在晚風裡，信紙邊沿不知何時被折成小小的守城弩機形狀，而弩機對準的方向，恰是賀諜報員暫住的營帳方位。

當窗外飄來沈瑤教孩子們唱《安西都護歌》的兒歌時，他俄然將羅盤探針刺入掌心，血珠滴在青銅樁拓片上竟化出三行小篆——恰是牟軒淩晨用異能窺見的雪夜場景中，藍瞳白叟消逝前留下的偈語。

牟軒俄然起家帶翻了鐵椅。

那人回身時後頸閃過轉眼即逝的青銅色血管紋路，與琉璃瓦投影中操控守城東西的兵俑竟有八分類似。

他取下暗紅領巾浸泡在硃砂水中，布料逐步閃現出用鴿子血寫的西域地形圖。

在世人錯愕的諦視下，他解下沈瑤發間的木塔吊墜懸在賀諜報員眉心三寸處。

帳篷頂的琉璃瓦投影俄然呆滯，世人影子如虎魄裡的蟲豸般定格，唯有牟軒能瞥見賀諜報員腕骨內側閃現的青銅色血管紋路，正與《太白陰經》記錄的"兵俑通脈"之術暗合。

孩子們驚呼著看那盞半成品俄然浮空，燈籠紙內側映出青銅樁上扭曲的契丹文，像群蛇在宣紙上洇出墨痕。

可我們找到的檔案室隻剩半本《武經總要》！"

"孩子們用彩紙給你折的。"沈瑤將食盒裡的蓮花酥擺成星鬥陣，最中間那枚酥皮上嵌著粒硃砂痣似的枸杞——恰是她晌午驗毒時做過標記的。

人群奔湧的腳步聲裡，牟軒看著賀諜報員敏捷將探針收回羅盤的行動。

"牟隊，七號諜報箱有異動！"尹保衛的喊聲突破傍晚的安好。

牟軒用銀筷夾起枸杞對下落日細看，硃砂色裡滲著絲青銅器特有的銅綠。

沈瑤藉著整剃頭簪的行動，將驗毒針悄悄刺入紙鳥尾羽。

賀諜報員瞳孔驟縮，手中羅盤哢嗒彈出三根青銅探針。

"東南巽位。"沈瑤用唇語比出卦象，指尖在檢查冊某頁輕叩三下。

"三個題目。"牟軒的指尖撫過吊墜上新增的裂縫，時候異能的餘溫讓帳篷裡的光影開端遲滯，"你拓碑那晚碰到的藍瞳白叟，是不是給了你半卷《李衛公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