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俄然傳來紙鳥撲棱聲，十七盞寫著《太白陰經》片段的孔明燈升上夜空。

帳篷裡緊繃的氛圍被這句話攪散些許。

"先留察看。"牟軒撤去異能時用心碰翻茶盞，滾燙的茶水潑在賀諜報員軍靴上。

當那些扭曲的契丹小字觸到她腕間吊墜，兩人同時瞥見七年前雪夜未曾閃現的畫麵——藍瞳白叟的考古服下，模糊暴露與賀諜報員同款的青銅鑰匙紋身。

牟軒屈指叩了叩檯麵上新刻的《太白陰經》符文，琉璃瓦片的投影在油氈布帳篷頂閒逛，將十三個報名者的影子切割成細碎的青銅色塊。

"老於，嚐嚐這個。"牟軒拋去沾著紫霧結晶的青銅樁拓片。

那人本能地縮腳，靴底埋冇的紫霧結晶簌簌掉落，在空中拚出的竟是半幅都護府糧倉漫衍圖——與三日前被蝕獸摧毀的3號糧庫位置完整符合。

牟軒用銀筷夾起枸杞對下落日細看，硃砂色裡滲著絲青銅器特有的銅綠。

那人回身時後頸閃過轉眼即逝的青銅色血管紋路，與琉璃瓦投影中操控守城東西的兵俑竟有八分類似。

帳篷頂的琉璃瓦投影俄然呆滯，世人影子如虎魄裡的蟲豸般定格，唯有牟軒能瞥見賀諜報員腕骨內側閃現的青銅色血管紋路，正與《太白陰經》記錄的"兵俑通脈"之術暗合。

"孩子們用彩紙給你折的。"沈瑤將食盒裡的蓮花酥擺成星鬥陣，最中間那枚酥皮上嵌著粒硃砂痣似的枸杞——恰是她晌午驗毒時做過標記的。

晨霧尚未散儘的基地廣場上，兩張鏽蝕的金屬桌拚成的招募台正泛著青苔味。

而當她凝神細看，古籍封麵鮮明是牟軒昨夜剛焚燬的假諜報編號。

他按住要拔刀的尹保衛，目光掃過賀諜報員軍靴邊沿——那邊沾著的紫霧結晶正詭異地拚出半枚都護府虎符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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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找到的檔案室隻剩半本《武經總要》！"

"三個題目。"牟軒的指尖撫過吊墜上新增的裂縫，時候異能的餘溫讓帳篷裡的光影開端遲滯，"你拓碑那晚碰到的藍瞳白叟，是不是給了你半卷《李衛公問對》？"

這個風俗性的小行動讓牟軒眼底的寒光稍斂，他瞥見沈瑤藏在袖口的驗毒銀針已經泛出青玄色——方纔賀諜報員蘸墨畫圖時公然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