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許……我讓丹岩陪你一同下山。”

海瓊子撫著石欄，目含笑意：“你非常聰明。不過我現在卻擔憂你劍走偏鋒，感染過量殺伐之氣。”

顧丹岩歎道：“早知如此，就不會讓她單獨下山了……”他說到這裡，不由看了看始終沉默的池青玉。

池青玉再也坐不住，摸索著出了屋子，沿著牆壁，走到了後窗。此時恰是月到中天，草叢中的蟲兒鳴叫地正歡，彷彿奏響了一曲委宛的歌。他謹慎翼翼地走了幾步，忽感遭到衣服的下襬碰到了甚麼，便蹲□，伸出了手。

海瓊子一笑，向池青玉道：“我倒幾乎又健忘了，實在青玉的操行我自是瞭然，早些年未曾讓你接管淨戒牒，就是想等你成年後再由你本身定奪。”

隻不過虛幻一場，生既無所歡樂，死亦無所害怕。

當時，她是如許惴惴不安地說著的。

“你故意結。”海瓊子彷彿並不是很在乎這件事，他拍著池青玉的手背，“與其讓你在羅浮山自苦，不如放你出去告終此事。”

海瓊子抬目望著滿池青蓮，道：“當年我收你為徒時，便與你商定，待等成年後再行授牒大禮。你此去若能及時返回，我便替你行此典禮，今後你便正式歸入全真，人間萬物與你皆無緣。”

池青玉持劍躬身道：“徒弟是怕我出招不敷判定，如遇勁敵會被人進犯弱處。唯有以快製勝，在敵手不及發明我缺點之前就先占儘上風。”

池青玉這才止了身形，手中劍尖猶在不住顫抖。

林碧芝與程紫源亦快步上前，海瓊子微一蹙眉：“青玉，你跟我過來。”

“碧芝，你莫要在青玉麵前讓我出醜。我不過是遲迴了一些日子。”海瓊子揹負長劍，捋著白鬚哈哈大笑，走上前來打量著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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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丹岩目睹他已衝來，倉猝撤劍，伸手一扣他手腕，道：“師弟，你如許過分莽撞。”

海瓊子帶著池青玉行至此處，望著那一池清蓮，道：“因你生來不能視物，我教給你的劍法與其他師兄分歧，少了三分柔韌，多了七分淩厲。你可知為何？”

指尖碰到了葉子，是心形的。再沿著枝乾朝上摸去，便是一種尾端如管，五瓣狹長綻放的花。

“那也應正端莊經度入我全真教派，不然難道名不正言不順？”林碧芝持著拂塵，又道，“青玉，你意下如何？”

海瓊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兩年不見，我的小徒兒已經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