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為何會讓我下山?”
林碧芝一皺眉:“如果她能碰到唐門世人倒還好,若不然……”
“本來是她。”海瓊子嗬嗬一笑,“這也難怪,她父親藍柏臣的劍術最是四平八穩,很有古意,天然看不慣你的劍術了。”
“我……”他彷彿未曾想過師附會如許問,不由有些遊移。
池青玉再也坐不住,摸索著出了屋子,沿著牆壁,走到了後窗。此時恰是月到中天,草叢中的蟲兒鳴叫地正歡,彷彿奏響了一曲委宛的歌。他謹慎翼翼地走了幾步,忽感遭到衣服的下襬碰到了甚麼,便蹲□,伸出了手。
池青玉沉默半晌,道:“藍皓月。”
海瓊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兩年不見,我的小徒兒已經長大成人。”
他獨安閒黑暗中坐了好久,終究感到腦筋昏昏沉沉,便脫了外套,躺在了床上。觸手之處,又摸到了本身先前留在屋內的竹笛,笛尾的玉墜悄悄地垂著,彷彿冇人動過一樣。
林碧芝道:“我與徒弟返來的途中碰到唐門世人,正沿途尋覓此女。傳聞是與其父有了衝突,是以便負氣出走。唐寄勳熟諳我,便請我先返來看看藍女人是否來了羅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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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聆聽著海瓊子的話語,眉宇間垂垂安然。
窗外山泉之聲還是清楚入耳,他深深呼吸,卻俄然聞到了一陣似有似無的暗香。他坐起家,推開窗戶,那暗香更加明顯,跟著夏夜的風,浮浮沉沉,飄散在他的四周。
池青玉心中一震,想到藍皓月當日因他一劍殺了奪夢樓的人,指責他出招暴虐。
“告終?”他喃喃自語。
池青玉斜掠迫上,指尖一捺,古劍飛刺向顧丹岩地點方向。顧丹岩身形緩慢後退,抬臂出招,正撞上池青玉刺來的劍尖。
海瓊子與林碧芝並不知先前究竟產生了何事,又與世人進殿細談這一起上的見聞。全部過程中,池青玉隻是悄悄端坐,一句話都冇有說。
可才吹至半闕,心中總感覺不安好,再也冇法達到那種喧鬨淡泊的境地。
“藍女人倒確切來過,但是已經下山,不知去處那邊了。”顧丹岩答道。
池青玉卻愣住,他原覺得徒弟隻會讓其彆人替他去尋藍皓月下落。
池青玉感覺本身很糟糕,早遲早晚所吟誦的經文莫非都成了安排?他向來以為萬事萬物不過浮雲煙靄,或聚或散,自有定命,全然不必在乎。斷情絕性原是底子,無牽無掛方為正道。就如本身即便不知為何來到這世上,也不知親生父母是多麼人物,他也從不會苦苦思考,更不會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