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瓊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兩年不見,我的小徒兒已經長大成人。”
池青玉呼吸一滯,急道:“徒弟,我隻是在想,她是因我而來,如果路上產生不測,豈不是我的錯了?”
本來海瓊子自兩年前離山雲遊後,萍蹤踏遍名山大川。而林碧芝見徒弟久去不歸,便下山尋覓,後兩人又因機遇偶合到了廬州,毀滅了印溪小築逆徒於賀之。
池青玉聆聽著海瓊子的話語,眉宇間垂垂安然。
一聲清響,雙劍交叉而過。
指尖碰到了葉子,是心形的。再沿著枝乾朝上摸去,便是一種尾端如管,五瓣狹長綻放的花。
海瓊子一笑,向池青玉道:“我倒幾乎又健忘了,實在青玉的操行我自是瞭然,早些年未曾讓你接管淨戒牒,就是想等你成年後再由你本身定奪。”
不過他很快發明,屋裡的統統都已經遵循本來的位置擺正了處所,椅子也都緊緊挨著桌子,不再是橫在床前。他漸漸坐在床沿,不曉得為甚麼,內心湧起一陣難以言明的難過。
但近幾日來卻時而歡樂時而憤怒,無端端地與藍皓月去了山崖聽瀑布水聲,又無端端地將她逐走。
兩劍為之一彎,顧丹岩借力反彈出招。池青玉聽得聲音,卻並未後撤,隻以左袖一揚稍作保護,儘力壓上。
“此話怎講?”顧丹岩與程紫源皆有些納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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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卻愣住,他原覺得徒弟隻會讓其彆人替他去尋藍皓月下落。
林碧芝一皺眉:“如果她能碰到唐門世人倒還好,若不然……”
“此去衡山路途並不承平。”海瓊子沉吟。
海瓊子抬目望著滿池青蓮,道:“當年我收你為徒時,便與你商定,待等成年後再行授牒大禮。你此去若能及時返回,我便替你行此典禮,今後你便正式歸入全真,人間萬物與你皆無緣。”
窗外山泉之聲還是清楚入耳,他深深呼吸,卻俄然聞到了一陣似有似無的暗香。他坐起家,推開窗戶,那暗香更加明顯,跟著夏夜的風,浮浮沉沉,飄散在他的四周。
“本來是她。”海瓊子嗬嗬一笑,“這也難怪,她父親藍柏臣的劍術最是四平八穩,很有古意,天然看不慣你的劍術了。”
海瓊子淡淡一笑:“碧芝略勝一籌,紫源過於拘束,今後可隨我遊曆四海,開闊心胸。”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下定決計道:“我不該逞口舌之利,與藍皓月負氣。也不該在夜間與她去山崖邊聽風……徒弟,此事我冇有對任何人說,但自從那日歸去以後,我便一向自責。我本該恪守清規,製止懷疑,但我卻因著一時胡塗,給她形成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