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冷酷的說道:“這有何喜的?屯長皆非我之親信,另兩名隊率與數十名什伍之長皆是兩府的忠仆,我就算是任了此職,也不過是兩府的傀儡曲長。隻是聽著好聽罷了。”
邱慶怒喝道:“休得胡說,百步以內,還例無虛發,那是神箭養由基。邱易有何德何能能夠如此?”
朱勉問道:“姐姐,我姐夫在那邊?”
邱瑞撓撓頭道:“一曲有兵卒二百人,也無需大兄親身上場拚殺,懂不懂武倒也無妨。不過前年秋時,我曾見過大兄與部下的兩名仆人射獵,百步以內例無虛發。有此箭術者,為前鋒曲之曲長綽綽不足了。”
兩個小兒這才歡樂的放過朱勉,朱勉勸道:“姐姐,姐夫好歹也是邱世叔家的庶子,這般對他不好。”
如果交戰得勝,不但有戰利品可拾,更有主將的犒賞下發,這又是一樣好處。固然從戎輕易滅亡,也比目睹家人活活餓死更強。以是昨日一見招兵書記,第二日當即就有人早早的前來搶位子了。不想縣中招兵之人卻遲遲未至,豈不讓這些民氣火直冒。
脾氣暴躁之人打動易怒,敢死陷陣,能逆而勇戰。但是過剛易折,能勝不能敗。就如燎原之火勢,雖能暴烈的侵襲一時,卻不成悠長的勝利。軍中需求這類報酬陷陣懦夫,卻不成過量,過量則易廢弛軍中的民風。一曲二百人當中,有二十人便足以。
邱易不言不語,隻是埋頭作活。朱勉再次遠遠的叫上一聲,邱易還是不睬,朱勉知他聽到了,隻是不肯答話,隻得站在一旁皺眉等待著。直到邱易將馬廄中的糞便全數鏟儘,由兩名仆人拖出倒掉。又至豢養馬匹的水糟邊,洗淨了身上的汙漬,脫去舊衣,換上半新的錦衣,這才走至朱勉身前,說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