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白相大驚。當日宮宴,公主侍女直指貴妃與內侍私會,有憑有據,卻不至將貴妃當即問罪;回府以後他當機立畢命人袒護淑妃出身之謎,抹去淑妃與內侍裕泰之間統統關聯,不料卻在隔日淩晨,不測得知淑妃自縊冷宮的動靜!
再到皇宮家宴,又是阿誰瓏瑜公主,操縱落水一事一舉撤除了兩顆他千辛萬苦安插在宮中多年的棋子;
不日,白相大病漸愈,於早朝之時受皇命,擔公主選婿大典主事一職。
他倒頭稱病,便是無聲抵擋,以後情勢急轉直下安王大計遭到重創,他乃誠意生稱心,卻不料,安王竟會親身入京,呈現在他麵前。
而白相心中的這番謀算,自是逃不出安王這隻老狐狸的眼睛。
劍眉輕挑,安王冷冷勾唇,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敢問白相,這場病,要病到何時?”
隻是現在,穩住白相,操控駙馬大選纔是當務之急,統統仇恨不滿隻能生生壓抑在胸口,陰冷雙眸直直看入那震驚眼眸,安王冷冷開口:“淑妃之死,與安王府無關!”
先是那春首圍獵,瓏瑜公主騎射場上大放異綵勝利吸引了蕭寒,並設想害若兒墜馬;
東離皇權根底不穩,安王權勢多年滲入,占有朝堂虎帳。即便是洞悉貴妃身份,牽涉出相府,乃至查出與安王府有關,上亦不敢輕舉妄動,明治安王府謀逆之罪。而這,便是東離國君多年啞忍不發的啟事。
不待白相反應,安王麵色陰鷙,上前一步,冷聲開口:“本王大計,淑妃裕泰身份,瓏瑜公主已是儘知。”
而劈麵,看著那描述蕉萃卻較著不若他裝出那般病重的老臣,那雙陰冷眼眸模糊帶出狠戾。
而比擬老謀深算陰狠暴虐的安王,初出茅廬乳臭未乾的小公主自是更易把持,這幾日他為了反擊安王府決計稱病,隨後亦生出了坐山觀虎鬥,察看情勢再擇陣營之意。
隻是前一晚,他才方纔夜訪將軍府,明白提出要保貴妃一命;劈麵答允他,卻轉頭便將人除了,如此背信棄義肆意而為,將他相府莊嚴置於何地?!
麵前的老臣,位高權重縱橫朝堂多年,不料倒是如此軟弱之輩,一個喪“女”之痛便能將其打擊至此,竟然等閒中那反間之計將多年盟約棄而不顧,公然是大哥誌窮,已不覆成大事者應有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