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被大風吹得破裂，也不曉得前麵的人聽冇聽到，等了好久冇聞聲答覆。

“水。”

“嗯？”

“嗯。”

玄色說：“偶然候你所曉得的愛恨並不是本來的模樣。你既然又愛上了他，就好好珍惜這一世，管甚麼宿世來生。”

兩人一前一後立在風雪中，大風吼怒，久久不聞人聲。

鄭公公說，天子尋了她四載，終究尋到了。

“你跟我說說第一世罷。”懷裡的人俄然道。

孫大娘老說她執迷不悟，倔性子，非要等。到頭來等不到可如何辦？倒不如早早物色一個結壯人家，安溫馨靜過日子。

“你可知到最後你必然會悔怨。”

“信賴我。”

他尋了十三世，尋錯了人。

“為甚麼你愛我？”

夢裡彷彿有一個白衣女子，笑得天真爛漫，她張揚著眉角，端的是仙氣飄飄。

為何不是桃花。

朝中大臣說，怪不得俄然說要出兵打蠻蜀，本來竟是為了美人。

“還債的。”

“你可曾悔怨？”

不是清泱。

“不悔怨？”

“那一世我殺了她，若說要還債，該是我還罷。”

清泱幾月來的心絞痛又返來了，有那麼半晌冷得呼吸不暢。

玄色一愣。

“你為何每一世都陪在我身邊，玄色？”每一世她都會獲得一隻小玄龜，陪她十餘載，在頎華找到她之前死去。

清泱想了想，又說道：“那一世不是我。”

“莫非應當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踏死？”

清泱點頭。

這一次前麵的人回了：“我不會認錯你第二次。”

“嗯。”

“不就是我嗎？”

捏了捏那白淨如玉的鼻子，男人眼裡的和順將近化成水：“我曉得，清泱。”十指相扣，指指膠葛，她望著緊緊纏在一起的手眼裡莫名就有了淚意。

玄色不說話。

女子倒在三生石邊，睜著眼，揚著嘴角保持了好久好久――濕意浸入兩邊黑髮不見蹤跡。

很多人都看出了天子的不普通。

清泱點頭，複又笑道：“我的本原是甚麼？”

“信賴我，清泱。”大風吹走了男人的話，她隻聞聲他叫她，回道：“甚麼？”

“若不愛也算一種負債，這世上大半的人都得欠。”

頎華笑：“是的，運氣讓我遇見你。”

“你內心可曾不舒暢？”

他封夢妃為後，日日被後宮瑣事壓住脫不得身，他封桃兮為貴妃，見君王不跪。

“厥後我是如何死的？”

歸正不是清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