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每一世都陪在我身邊,玄色?”每一世她都會獲得一隻小玄龜,陪她十餘載,在頎華找到她之前死去。
孫大娘老說她執迷不悟,倔性子,非要等。到頭來等不到可如何辦?倒不如早早物色一個結壯人家,安溫馨靜過日子。
“顧橫波不愛你。”她說。
那冷酷的目光彷彿比胸口的洞穴還要令人堵塞,她想哭一哭卻哭不出來,咬著牙顫巍巍張了張嘴,目光中扭著一股剛強,又亮又黑:“……若你現在眼中的痛意有一分,哪怕半分是為我,我孟君歸這平生,也不算愛錯了人……”
“……你想起了?”
頎華就如許抱著她坐到天亮。
“你的後宮就我一小我?”她問。
匕首刻著石頭收回“咯、咯”的聲音,女子坐在石頭前麵,一襲白裙鋪散開來,像天國裡招魂的白幡。
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兩個名字連紅光也不現悄悄的就淡了,方纔還刻馳名字的處所光滑如初彷彿向來冇有刻過任何東西。
她刻了消,刻了消,反幾次複不知多少次。
“不悔怨。”
她望著發光的兩個字,眼睛是紅的,泛了水光的眼卻始終冇東西流出來,匕首沾了她的血,透著酷寒的光。她握緊了它,提手固執地往石頭上刻――
“隻要你,清泱。”
“他那麼愛一個女子。”
他沉默半晌:“不是。”
歸正不是清泱。
“莫非應當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踏死?”
“若不愛也算一種負債,這世上大半的人都得欠。”
清泱幾月來的心絞痛又返來了,有那麼半晌冷得呼吸不暢。
“你可知到最後你必然會悔怨。”
這一次,身後的人沉默了好久好久都冇答覆。
他喚甚麼?
你連半分愛意都不肯給彆人。
路上的此岸花還是如來時普通紅,出去的幽靈一撥兒一撥兒往回飄,頎華揹著她,步子又平又穩彷彿揹著最貴重的東西。
“拜了堂成了親,一世伉儷是必然要做完的。”
很多人都在一刹時明白了為甚麼夢妃一介貧女一朝入宮便得儘君王寵嬖。
抓緊他?清泱瞧了瞧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嗯。”
她撿起來,重新又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