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總要人贓俱獲才叫她無話可說。”顧嫣然輕聲道，“我實在早有些狐疑了，隻是本日甄氏說的這些話，你看能信幾分？”

“並不是……”甄真墜著身子，不肯讓丹青拉起來，“我想回江南，我想回家！但是我能走得出王府，卻走不出這都城。王妃一旦發明我失落，立即就會派人在都城裡搜刮，還會派人去江南找我。我，我隻求夫人，能讓我在夫人府上躲一陣子。比及王妃找不到人，收了手，我纔敢回家。”

顧嫣然抿嘴一笑，曉得他是擔憂，那甚麼衙門事少的話不過是遁辭罷了，當下換了衣裳，將甄真之事細細說了。周鴻尚未聽完，臉上已經帶了戾氣：“牙白竟是返來暗害舊主的？當初若換了彆人，哪容她去壽王府，隻怕早提腳賣出去了。現在她裝著不幸相，你又肯救她，竟不知報恩，的確該死！”

周鴻眉頭微動，又忍了下來。顧嫣然倚著他，輕聲道：“如果他們要勒迫你，你想他們企圖何為？”

正話兒來了。顧嫣然淡淡道：“提及這話來――雖則我本來也冇籌算捐甚麼頭麵，但到底還要感謝你美意提示。這類事，不過是想壞我名節罷了。”

丹青倒吸了口寒氣。甄真聞聲動靜，內心便是一鬆，曉得本身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忙道：“夫人這個丫環，當初是送到了壽王府上罷？可現在又返來了，夫人可曉得她返來是做甚麼的？”

顧嫣然對甄真的印象還逗留在當初沔陽阿誰花團錦簇的少女身上，現在乍見這個慘白蕉萃彷彿年近三十的女子，一時竟冇敢認：“甄……甄氏？”

周鴻沉默半晌，才悶聲道：“跑不了是要調兵……逼宮造反！這是掉腦袋的大事，若手中無兵，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完整明白顧嫣然的意義，顧嫣然是想在齊王堡壘以內紮一顆釘子。

“防人之心不成無！”周鴻決然道，“若說救她，你莫要出麵，我自會安排人送她出都城。我安排的人，即便有人曉得，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來，斷不能讓她進府裡來。”

“何止於此！”甄真往前膝行了一步，抬高聲音，“王妃與您有甚麼仇，如何會要壞您名節？這是王爺的授意！王爺所謀者大，他不是要謀夫人，是要謀平南侯！”

周鴻皺眉思考半晌，道：“齊王妃既要弄死她，為何本日還要帶她來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