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停了一會兒,才悄悄把他的手拉下來:“但是你內心也明白,他們要算計的是你,並不是我。”
可貴平南侯夫人如許謙恭費事,迎客僧求之不得,忙道:“王妃領著側妃們在後殿聽誦經,約莫再有小半個時候便結束了。因下午還要再做一場法事,王妃要在禪房歇息。夫人現在疇前殿拜疇昔,想來無妨。”等她拜到後殿,法事也結束了,齊王妃也進了禪房了,見不著麵。
“何止於此!”甄真往前膝行了一步,抬高聲音,“王妃與您有甚麼仇,如何會要壞您名節?這是王爺的授意!王爺所謀者大,他不是要謀夫人,是要謀平南侯!”
甄真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一臉的感激涕零:“我曉得,並不敢扳連夫人的。再有三個月就是景泰公主出嫁的日子,王妃這些日子忙得很,還要抽出工夫來去瞧瞧公主府修建得如何了。她下次去公主府總在月中幾日,隻求夫人派幾小我在王府四周看著,我若能逃出王府,就求夫人援手,如果不能,也是我的命……”說著,又落下淚來。
顧嫣然搖點頭:“她說了牙白的事兒,是真是假一驗便知,這是騙不了人的。我狐疑的是,齊王所謀並非如此。試想你若官職不丟,他就是將我名節毀了又能如何?且此事若發,我們跟他更是死仇,他現在謀的是儲位,即使得了手,又對他有何好處?我總記得,甄氏在齊王府裡遞的那張紙條,上頭還寫了勒迫二字呢。”
“恰是你說的這話。”顧嫣然輕拍了一動手掌,“牙白這事兒要說也算奧妙之事,又是壽王府送來的人,如何就被她曉得了?若說是打通了齊王妃身邊的丫環,她一個得寵的侍妾,齊王妃的親信丫環必然是買不動的,可如果那二等粗使的丫頭,又如何能聞聲這類事呢?不知是不是我現在多疑了,即使牙白之事是真,我也不敢全然信她。”
周鴻又捨不得了:“元哥兒還小呢,這麼大的小孩子都分不清爹孃,那裡就是我們兒子傻了。”
顧嫣然對甄真的印象還逗留在當初沔陽阿誰花團錦簇的少女身上,現在乍見這個慘白蕉萃彷彿年近三十的女子,一時竟冇敢認:“甄……甄氏?”
甄真拋出最後的殺手鐧:“隻怕夫人不曉得,王爺的手已然伸到您府裡去了!若我冇說錯,府上有個叫牙白的丫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