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兒……”柳軾低喚一聲，聲音是未曾聽過的輕軟。

一聲落地，夜風颳過，冰冷而淒厲。

柳軾擊了兩掌，方纔那殿內頓時出來十餘名黑衣人。幾近是與此同時，宮殿外牆上探出無數個箭頭，齊齊指向了殿中的空位。

“末將奉皇命，暫代禦林軍副總領之職，率禦林軍緝捕夜焚儀和宮、挾持太後的刺客！還請父親諒解！”柳行雲眸來臨落，帶著冰冷的寒意。

“你給我丞相之位，我保你太後之福，你我本該就此兩不相欠！”柳軾沉聲道。

說著便將畫卷遞向劈麵。

蓮玥不答，仍舊帶著她敏捷穿越在宮道中。白穆的視野也垂垂規複，才發明宮中大部分人都趕去儀和宮滅火，宮道上竟是空空如也，格外的沉寂空曠。

太後未曾抬眼，聲音像細水般和順，還帶著莫名的笑意：“丞相說與先皇家仇不共戴天，先報仇，再立室，哀家信賴，入宮承歡，奉承君心，隻求為丞相進獻微薄之力。”

白穆悄悄地看著這統統，不知為何，俄然想笑。

太後緩緩點頭，“也並非全然騙你。哀家與丞相所訴的衷腸，但是句句失實。哀家的確愛著丞相，從十五歲，到四十五歲，哀家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地愛了整整三十年。”

柳軾卻一向盯著柳行雲，太多的情感充滿在眼中，最後隻餘甚少見到的殷硃色彩。

先皇子嗣薄弱，但也並非隻要商少君一人。

“你們可瞧見了？徹夜那個放火儀和宮？”商少君目光冰冷，聲笑懶惰。

商少君不緊不慢地接過，解開上麵的紅絲帶，漸漸翻開，勾唇笑了起來，看了劈麵的男人一眼：“看來朕低估了柳丞相選人的目光。”

柳軾的眉頭微微一顫，看著太後的眼，愈漸深沉。

隻是方纔停下，她便聽到了熟諳的聲音。

出身寒微的太後卻生下先帝獨一的兩個兒子，這也是她在後宮職位安定的啟事之一。

他們在這裡做甚麼？白穆環顧四周，冇看出以是然來。

白穆發覺到蓮玥的身子一顫，身子一輕，再一頓，便已經落在了商少君麵前。

白穆蒲伏在屋頂，放眼望去，火紅的燈籠如同乍然被點亮的星鬥，一個接著一個地亮起來，照得這陰暗的一隅頃刻間彷彿白日。

“柳丞相！”世人再道。

她伸手，行動純熟地洗弄茶具，像是水鄉裡熟懂茶道的賣茶女，說話間臉頰染上點點桃紅，“丞相說鐘情哀家，非卿不娶，哀家信賴，變賣產業與丞相一道入都城，吃儘苦頭，等來丞相高中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