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裡做甚麼？白穆環顧四周，冇看出以是然來。

最後那三字，太後一字一頓，彷彿極其痛快。

“行兒……”柳軾低喚一聲，聲音是未曾聽過的輕軟。

柳軾有這他，並未抵擋，垂下的眼眸掩住了眼底的神采，隨他與多量禦林軍消逝在夜色中。

“說甚麼？”商少君略有不耐。

“你這是何意？”柳軾在人前向來是神態自如，可貴此時竟皺起了眉頭，“不是你囑玉茹奉告我改了地點？”

太後又道：“倘如果假，哀家本日在這裡做甚麼？”

“丞相大人帶著這麼多刺客夜闖皇宮，但是來看望朕了？”商少君率先踏入殿中，簡樸的便服，玉簪子束髮，黑髮跟著輕風悄悄揚起，火光下尤其刺眼。

白穆連連咳嗽，被大火烘烤的臉頰燙得發疼，彷彿要裂開，被濃煙燻濁的雙目不竭流出眼淚，浸得臉頰更疼。抱著她的人卻冇有涓滴放鬆，行動也不減緩，越往遠處走，氛圍更加清爽，那人身上熟諳的氣味也更加較著。

“無貳心，隻怕會有三心，有四心。”商少君仍在笑，悠悠掃過蓮玥。

“那年哀家不過十五歲，青瀾湖上隔水一望，便望去了哀家的平生。”太後四十出頭，卻保養極好，並不顯老態。

“哀家也覺得少宮在這裡。”太後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神采，“隻是哀家此前與丞相說的，是西四宮吧？”

隻是方纔停下，她便聽到了熟諳的聲音。

“奴婢該死！奴婢已救出娘娘，特帶娘娘來見陛下！”蓮玥仍舊挾著白穆，力度不減反增。

白穆下認識地起家看細心四周的竄改，方纔一動，便被身邊的蓮玥穩穩壓住，但她抬眼仍舊能夠瞥見，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向這間宮殿集合，人數比商少君帶著的，多了兩三倍不止。

柳軾的神采垂垂龐大，緩緩閉上眼，手一鬆，太後便滑落，跌在地上。

“蓮玥……”白穆方纔停下咳嗽，便沙啞著嗓子低喚道。

白穆蒲伏在屋頂，放眼望去，火紅的燈籠如同乍然被點亮的星鬥，一個接著一個地亮起來，照得這陰暗的一隅頃刻間彷彿白日。

柳軾擊了兩掌，方纔那殿內頓時出來十餘名黑衣人。幾近是與此同時，宮殿外牆上探出無數個箭頭，齊齊指向了殿中的空位。

白穆經曆這整整一夜，頭髮混亂，衣衫有被燒過的陳跡，臉上的妝也花得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若蓮玥不說“娘娘”，恐怕也冇人認得出如許狼狽的女子，會是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