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鶯,可否連藥渣一起喂下去?”焦生問。
焦生端著藥罐看著少女從床前直起腰來,道:“阿鶯,藥來了。”
焦生早就胸有成竹,對丁老爺道:“丁公子久病難醫,丁老爺防人之心,人之常情,現在既然丁公子已經病癒,那我和阿鶯便能夠功成身退了。”
丁老爺坐在少女對過,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少女,將她眉毛鼻子眼睛嘴都打量了個遍。
“不然呢?都進了我們丁家大門了,治不好公子,那女子還能活著出去?五千兩銀子隻怕要到陽間去花了……”
焦嬌翻了翻白眼:“焦生,你不會真的信那啞巴信口開河?她如何能夠治病?”
他與丁老爺說的這些話天然是之前阿鶯寫在紙張上提早奉告他的。
一個丫頭屏著呼吸快速開了門,少年的身影閃了出來,門又被關上,但是那熏天的臭氣滿盈在氛圍中揮之不去。
出了廳房,丁老爺問管家道:“那女孩子就是焦家照看的那位尹家蜜斯嗎?看著不傻啊。”
過來的是個少年,肥胖的身軀,白淨的麵龐,手裡端著一個藥罐,汩汩冒著令人難忍的臭氣。
丫環們皺眉捂住了鼻子。
焦生低頭看動手裡的藥罐臉上浮起幾分不忍,他但是親眼看著阿鶯為丁公子籌辦藥材的,那些哪是藥材啊,比如長了綠黴的草蓆,廁所裡的蚊蠅和蛆,臭水溝裡的餿水,牲口的糞便……甚麼噁心便逮著甚麼來。如許一鍋見一眼都要吐三天的東西竟然要丁公子喝下去,焦生真的有些憐憫丁公子了。本身若不是有那五千兩銀子做精力支柱,剛纔熬藥時早就將腸子吐個底朝天了。
麵前放著一碗水,她端起白水悄悄呷了一口,放下碗時,行動輕巧卻又充滿豪氣,像一個揮斥方遒的男人,完整不像一個荏弱的豆蔻韶華的少女。
迴廊上有腳步聲傳來,丫環們當即噤聲。
少年行動生風,未到門口便道:“你們公子的藥來了,快開門!”
“再聞下去我要吐了……”
焦生已經不耐地甩出了第三張宣紙:“兒子是你的兒子……”
“焦嬌,既然她是啞巴,她如何信口開河?不過,一個啞巴如果能夠信口開河,我還真的就信。”焦生笑吟吟的,對阿鶯他打心底裡謎之信賴。
少女回過身,微微一笑。
甚麼跟甚麼嘛,誰說老子親身來請了,老子是來看看你這丫頭是不是吹牛不打草稿,你還真當本身是神醫了?
終究有人忍不住低聲道:“真的能治好公子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