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卻不苟同,“男人結婚前收側室的大有人在,若為了顧忌公主的顏麵,封她做皇後也就是了。”
嶽淡然將蘇夫人的冷眼儘收眼底,心中生出些怯意,低頭奉茶給婆婆,不敢冒然開口,隻等她授意。
一起心胸忐忑,走進正堂時嶽淡然嚴峻的連氣都喘不上來。
蘇千順聞言,瞧瞧自家兒子的玉麵,“丹青但是昨夜受了風寒,吃了早餐我寫個方劑叫下頭熬副藥來吃。”
蘇夫人行事循規蹈矩,嶽淡然對她無微不至的顧問非常感激,卻難以消弭彼其間莫名的間隔感。
蘇夫人麵露疑色,“老爺說的太子殿下,可就是昨夜來鬨婚宴的維王殿下?”
“自古紅顏多禍水,才結婚青兒就到處向著她,今後更加覺出女人的好,豈不要放縱她上天?”
蘇千順嗤笑道,“也許太子殿下同丹青一樣,是個癡人呢?”
蘇千順神采一變,彷彿很有顧忌,“夫人所言極是。多年前於宮廷任職的幾位醫官都出自我藥王莊,最後卻因為醫不好皇後孃娘而被斬殺。並非我不信丹青的醫術,隻是……”
嶽淡然伸手去握蘇公子的手,的確比起家時的溫度又高了幾分。
嶽淡然恭恭敬敬地答一句是,蘇莊主笑著將小佳耦屏退,不幸蘇夫人一句話卡在嘴裡,到底也冇能說出口。
蘇夫人見二人偶然間拉在一起的手,好不輕易才把一句“成何體統”咽道肚子裡,“你們新婚燕爾,密切些無可厚非,隻不成失禮人前。青兒身子不好,不要沉迷於內室之樂。”
蘇千順溫言勸道,“淡然行事做派都很沉穩,夫人如果過分峻厲,隻會徒惹人生厭。”
蘇丹青笑著上前扶起嶽淡然,笑嗔道,“娘何必疾言厲色恐嚇淡然?”
蘇夫人看了夫君一眼,嘴中出現一絲難言的苦,“那孩子舉止端方是不錯的,隻是長的太好了,我隻怕……”
“娘,喝茶。”
“我也感覺奇特,他說要仰仗青兒妙手回春,莫非是甚麼了不得的病要青兒診治?”
這一幕在蘇家佳耦眼裡天然變了模樣,蘇夫人本無馬腳的臉上也暴露些顧恤之意。
蘇夫人出身武學世家,嫁入蘇家後,一心相夫教子,雙刀已多年不碰;比擬王月圓,這女子多了幾分大師閨秀的氣度,待人也寬和安穩。
“她已嫁給丹青了,你還怕甚麼?”
蘇夫人見夫君憂愁,反倒清算表情,“老爺也不必傷神,是福不是禍,且寵辱不驚,靜觀其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