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聽起來很陌生、很悠遠,她乃至聽不懂……但是,這每一件卻都是有關之愷的事情,正因為跟他有關,她聽起來,才格外的不實在……
那一桌人自是渾然不覺,隻持續推杯換盞,愈發群情得熱烈起來――
袁光正點了下頭,“也冇甚麼首要的事。比來一忙,冇顧得上你,趁便來看看。”
“……”
“可不是麼。這刑部……吏部……另有統統的武官軍侯……現在可都明擺的站到齊王那邊去了。鄭大人說得對,這朝中的風向,已經在竄改了……”
世人聞言麵麵相覷,相互互換了下眼色,又不覺都有些沉吟,各自捏著酒杯冷靜飲幾口酒,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
永定侯削爵一事,芳芳也聽夏小蟬說了。就在不久前,有禦史一紙彈劾奏文呈上,一樁樁列舉永定侯之罪過:與西北蠻夷暗裡買賣,勾搭內臣乾預朝政,更聽任族人在外興風作浪、草菅性命等等……諸如此類,罄竹難書。就連東宮也站出來,稱其欺上瞞下,罪不成赦。
袁光反比來發明芳芳非常變態,竟然會來府上藏書閣取書看,並且幾近每日都來,一拿就是好幾本。
有人便問:“那皇上同意了麼?”
芳芳想起那譚宇文一貫自誇高潔風雅,最嫌棄的便是兵士武人,隻說是“粗鄙之人”,現在本身竟不得不去放逐……想來,他必然恨死之愷了。
如此牆倒世人推,焉有不滅之理。
袁光正點點頭,“多看書是功德。”
“隻怕不是為了述職吧,眼下……這是述職的時候麼?”
朝中爾虞我詐的那些事情,她聽過便忘了。她真正在乎的,也不過隻是他這小我罷了……
她一說著,竟又哽咽起來,夏小蟬忙又勸,連聲隻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問了不問了……”
書案上硯台還散著墨香餘韻,中間一大疊寫過的白紙,都是謄寫的邊塞詩文。袁光正信手翻看,見那筆跡竟不似疇前的侷促拘束,已練出些許端方清秀來,明顯並非幾日之功。不由得喃喃道:“竟然還在練字……”
“必然跟我很不一樣……”
“前些日子靖海侯回京述職,把齊王重新到腳誇了一遍,聽得皇上不知有多歡暢。”
芳芳說到感慨處,不由得又猛灌了幾大口酒,終究氣喘籲籲的倒在桌上……
夏小蟬聽了這話,內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因見芳芳如此,也隻得先小聲安撫道:“他現在功成名就,非論如何樣,也該為他歡暢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