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回絕了嚴富令。而這廂,嚴逸也是半推半就的,拖拖遝拉的替他開了門,冷靜跟在他身後出了去。
嚴富令聽他東拉西扯的說了一通,卻並不真正作答,便知他到底心存避諱,乾脆把心一橫,直言道:“永定侯現在在邊疆暗中勾搭西羌,對內又伸手攪亂朝政,如此罪過昭昭,又豈止是教子無方?”他語重心長,“殿下,譚氏不成不誅,不然――必定禍國殃民,貽害無窮。”
他果然一拳砸過來。嚴逸不避不閃,也揚拳與他對擊一下,心照不宣的一笑了之……
該找誰去弄清楚呢?
之愷沉吟片刻,扭過半個身子來看他。
他說罷看了嚴逸一眼,道:“送殿下出去。”
之愷本是正要起家,聞言不由一滯,生硬的轉過身來,“大人千萬保重身材,等我動靜便是。”
之愷快步上前,吃緊喚道:“嚴大人!”
嚴富令笑了笑,反倒安撫他:“老臣說這些隻是為了讓殿下落個明白,並非指責殿下。老臣本日之難,是奸臣反叛,而非殿下之故。”他長歎,“若殿下是太子,定不會反受那權臣勒迫,乃至這般顛倒是非。”
他不欲接下去,遂繞開話頭:“嚴大人,此事必定事出有因。太子不至昏聵至此,再不濟,也總有父皇看著……”
嚴富令微微閉目,“還能做甚麼,不過就是捏造證據,編造情由罷了。永定侯為了這事,特地從隴西急趕至都城,要求東宮庇護……便使那些告密、作證,乃至審理過此案的相乾人等,一一遭到懲辦……”
朝中大員各自脾氣,他約莫曉得一二,但是各方權勢之龐大奧妙,對從未曾涉足朝政的之愷來講,天然也是防不堪防的。
他急不成耐的回京,恰是急於要弄清楚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可總算返來了,他卻又遊移了。
之愷隻是點頭,順手在襤褸的草蓆邊上拔下一根稻草,在指腹間幾次的搓來搓去……
在如許的景象下再見到嚴逸,之愷非常不安閒,一時……竟不曉得該說甚麼好。
嚴富令話既說開,更加懶得顧忌了。
牢頭手拿一大串鑰匙,帶他來到一間伶仃辟出來的牢房前。他催促牢頭啟開鐵鎖,厚嚴峻門剛現了一條縫兒,便聞聲裡頭傳來狠惡的咳嗽聲,撕心裂肺普通。
嚴富令有力的笑了一下,“袁尚書有私心不假,但他的態度,老臣倒是附和的……”
他垂下眼瞼,悄悄點頭,“有勞大人汲引,我並冇有那樣的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