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感覺何嘗不是一條退路啊。”
“嗷!是如許,百姓會以為,封山禁足的嚴令曲直覽假借朝廷之名所下,他們會以為,曲覽膽小包天,為謀私利,假傳聖旨,不顧蒼存亡活,百姓無可何如,隻得啞忍仇恨,天然對其恨之入骨。”
“甚好。”文若喝茶向來不遵茶道,藉著口渴,一杯飲儘,不在話下。飲罷,文若轉過甚,嘴裡叼著一片茶葉,說道:“富伯,一個位居從二品的多數督兼刺史,一個位居從三品的都督長史,這二人聯手,以官謀商,鬨得全城百姓民怨四起,日子久了,會不會對父親的宦途有所倒黴?”
“要想彙集曲覽的罪據,置其死地,那還不易如反掌。”文若神情略顯無助回道。
“少爺,可否本日早些回府,老奴叮嚀府上仆人,做些少爺喜好的菜肴,好好補一補。”
“富伯,你說我哪像個三品大員之子?你看那監軍甘錳的兒子甘泉,整日騎馬習武,與友為伴,遊山玩水,好不歡愉,你再看我,白日父親逼我理財做賬,夜裡回府,我母親逼著我讀甚麼史記春秋!我連個侍從女婢都冇有,我哪是甚麼少爺?我清楚就是長史府的主子,長史府的囚徒!”文若發了瘋似的粗聲呼嘯,驚得四周做賬的伴計紛繁站起,頭也不敢的抬傻站著。
“莫非皇上也不管嗎?”
待門前最後一輛官架馬車走後,尚未弱冠稚氣猶存的陳文若順手將筆桿擲於硯前,掠起厚如小山的賬簿,踩著貓步躲到陳富身後,陰陽怪氣地貼耳說道:“富伯,春季安南十三州為多數督奉上的禮銀我已備好查清,總計白銀二十九萬兩,黃金五千兩,不知父親大人籌算何時貢獻曲多數督他白叟家?”
此人名為陳富,本年六十有七,乃是都督長史府的主簿,同時也是這西江櫃坊的主管。身為封疆大吏的近身家臣,陳富就是這西江櫃坊的招牌,身後有多數督曲覽,多數督長史陳卿嗣為其撐腰,周遭百裡的商賈是無人不識,無人不尊,人稱“笑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