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覽惡貫充斥,眾所周知,你不必為他抵賴。”文若公理凜然道。
陳富笑笑坐下,對勁地問道:“那少爺可體味曲覽大人?”
文若聽後,眼神裡出現酸楚,他不再說話,走向櫃坊大門。櫃坊門外還是是車水馬龍,人跡繁忙,文若雙眼有些潮濕,他望向四周人各有所期的眼眸,彷彿瞥見一根根撲滅的蠟燭劈麵而來。烏雲一層層碾壓過來,颯颯的冷風捲起灰塵,吹掉了門外大紅酸的幾片綠葉,西江巷深處,伴計收攤的呼喊垂垂被捲入風裡。文若深吸口氣,昂首望著忽明忽暗的天空,無法思考道:“父親逼我做事,母親逼我讀書,這些都無可厚非,可十多年來,你們視對方如仇敵,相互不說一句話?究竟是甚麼讓你們這般形同陌路,那我又是甚麼?我到底是不是你們所生?我雖是長史之子,卻好生戀慕那些一家三口的平頭百姓,為甚麼?父親,母親,你們到底在想甚麼?為甚麼你們如此對我?老天爺,我甚麼都不要,我隻想要父母的體貼,我隻想要一個家,一個家罷了啊。”
“不止如此。”陳富雙手支起,舒直起家,語重心長望著門外被馬車飛浮四起的灰塵,說道:“少爺您能夠有所不知,曲覽大人自上任以來,已有二十餘年,老奴敢問少爺,依您所見,曲大人在任這二十年來,其政績如何,百姓對其評價如何?”
“曲覽身居要職,替天巡狩,鎮守安南,單論這出身資格,就足以賽過九成官吏。”
“恰是如此,曲覽疇前貪得無厭,以是,不管他做甚麼,百姓都覺得曲覽是在貪贓枉法,就算是朝廷聖旨下來了,又有何用?交趾百姓又有幾人識得朝廷聖旨?如此一來,朝廷籌辦軍需所累下的罵名就扔在曲覽一小我身上,您說,朝廷有冇有懲辦他?”
“久而久之,曲覽民氣儘失,任其坐擁金山,也不敷為朝廷之得了。”說罷,陳富右手端起茶杯,左腕撫著髯毛,望著茶水中文若清幽發綠的倒影有所思慮,緩緩將茶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