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口中念念嘟囔著:“陳智?陳智?本王孤陋顧聞,確牢記不起來。”
那女子聽了,眨了眨頎長的雙眼,衝文若點點頭,隨之在用手指在地上劃出兩個東倒西歪難以辨認的字。
“讚普陛下之意,是助六詔朋分唐國南境,分擔我東征軍的壓力。六詔攻陷城池,我軍已可退兵,可你卻命令苛虐王府,將城中幼年全數殺死!這位西寧王是王妃之親,不要覺得我不曉得你們的奧妙。”燭龍莽布支閉著一隻眼,在王府正堂巡查一番後,冷嘲笑道:“由此看來,你們的目標很能夠還活著,好歹是王妃血脈,我要將此事上告陛下王妃。”
唐生文若不再猶疑,一起跑向西寧王府。到了王府大門,唐生麵前除了一片燒了不知幾日的大火,甚麼也未曾剩下,王府大門昨日光輝殘影,就此淪為影象。
那長髮小童聽後,甩著臟兮兮的辮子,跟著搖了點頭。文若見唐生舉棋不定,上前一步問道:“敢問殿下有何籌算?”
唐生咬牙含淚,冷靜抽泣,想到父王寧死不平,英勇就義,想到懷有身孕的母妃慘死在城牆,想到一旦敵軍入城,王府高低定然是無一倖免,想到昨日,本身是那堂堂西寧王世子,還是父王母妃掌中之寶,隻是一日之間,風雲突變,本身竟成了無民氣疼,無人照顧,無人伴隨的孤家寡人,心中之痛,豈是這一時之間所能接受?
第二日淩晨,三人行至荒草叢生的路邊,文若取出輿圖,與唐生商討回長安的線路。文若坐在大石邊,手握輿圖,冒充看著輿圖,實際上一向在用餘光打量著長髮遮麵的小童。昨夜事發俄然,王府中煙燻火燎,屍臭滿盈,又趕上了不知身份的吐蕃將領,文若一時候也來得及細看這小童的模樣。
文若將唐生引到城北開鑿的隧道之處,二人不由分辯鑽下地底。文若斷後,將已備好的大石堵在洞口,再用濕土埋葬,將隧道入口完整封死,整條隧道刹時黑成一片,頭頂徒有一個手指粗細的氣孔漏著微小亮光。
“殿下,你不感覺這城中屍首有些奇特?”二人走在陰沉森的城牆下,文若沿路察看百姓屍身,不由問道。
“那我們要在此躲到甚麼時候?”唐生難掩痛苦問道。
聽了文若一番籌算,唐生甚為對勁,拍著文若肩膀說道:“好!就依了陳兄。”說罷,轉頭走向那戰戰兢兢的長髮小童,又密意望了眼地上死去多日的婢女櫻桃,安撫道:“敵軍屠城,你倖免於此,定是櫻桃在天之靈護佑,既然你已無家可歸,乾脆今後跟著本王,做本王貼身侍從,你可否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