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達,你為何揹著我搏鬥這西寧王府。未經我的答應,擅動雄師,你該當極刑!”說話的人恰是吐蕃將軍燭龍莽布支,而他身側之人,便是他的親信副將薩拉達。
文若側過半邊臉,呲牙閉眼,暗自叫痛,用手一抹,竟被抓出血肉,一時忘了驚駭,不顧存亡,上前一腳,踹在那長髮怪物腹部,卻不想這一腳下去,那長髮怪物隻退後了三步,文若卻被彈飛半米,跌倒在地上。
那長髮小童聽後,甩著臟兮兮的辮子,跟著搖了點頭。文若見唐生舉棋不定,上前一步問道:“敢問殿下有何籌算?”
唐生口中念念嘟囔著:“陳智?陳智?本王孤陋顧聞,確牢記不起來。”
待二人重見天日,姚州城已然被敵軍洗劫一空,昔日堅毅城牆已是殘垣斷壁,巷中民宅已被連日大火燒成齏粉,濃濃的煙燻屍醜滿盈天涯,如一縷陰魂般覆蓋在整座姚州城之上。城中屍橫各處,男女長幼皆是鮮血淋漓,衣不遮體,唐生文若跑到城牆上,想要尋覓西寧王佳耦屍首,卻已然不複存在,隻得回王府再行刺探。
哪知長髮怪見唐內行中寶劍染血,頓時嚇得縮成一團,蒲伏在地,渾身顫抖。文若與唐生皆是一愣,二人對視一眼,各自點頭,走上前去,翻開那怪物長髮,竟是個伸長不敷五尺,滿臉畫魂的孩童,看上去比文若還要小上幾歲,隻是身上泥血稠濁,長髮如毛,一時候也辨不清是男是女。
第二日淩晨,三人行至荒草叢生的路邊,文若取出輿圖,與唐生商討回長安的線路。文若坐在大石邊,手握輿圖,冒充看著輿圖,實際上一向在用餘光打量著長髮遮麵的小童。昨夜事發俄然,王府中煙燻火燎,屍臭滿盈,又趕上了不知身份的吐蕃將領,文若一時候也來得及細看這小童的模樣。
“不是桌鴉,是卓雅,出色而文雅。”那長髮小童見唐生走來,彷彿格外靠近似的,一時失了戒心,俄然開起了口。卓雅見唐生與文若愣愣地盯著她發楞,俄然想起本身本是啞巴,也不尷尬,開朗笑了幾聲說道:“人言禍從口出,因此裝聾作啞,二位哥哥莫怪,好歹磨難一場,不要這麼吝嗇嗎。”
目睹父王母妃死亡城牆之上,唐生決計孤身陷陣,與敵軍搏命一搏,殺他幾個南蠻,也是死得其所,不料身後俄然呈現一墨客,將他強行攔下。唐生轉過身去,見這墨客身著王府內製的金絲圓領袍,定是府上內僚,且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