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聽了直點頭,慎重道:“殿下不必擔憂,王妃叮囑奴婢,讓殿下在府中等待,仇敵來勢凶悍,殿下不成出府一步。”
王妃聽了,撫著腹中胎兒,回顧望著鮮血淋漓的眾家士卒,笑道:“妾身腹中所懷,雖是皇家血脈,但若城池淪陷,百姓蒙難,妾身淪為賤奴,任人殺辱,屆時這皇家子嗣與階下囚徒又有何異?”
西寧王回身走下城牆,十餘名副將一併而來,紛繁叨教。西寧王抹去臉上血跡,說道:“盤點傷亡人數,守城將士輪番歇息,籌辦滾木雷石,弓弩火油,我料他們入夜之前定來應戰。”
“殿下,殿下!”幾聲鎮靜呼喊,唐生聽得清楚,那聲音定是櫻桃冇錯,聽她遠遠遲來服侍,定是心中有愧,以是才這般焦心。唐生本以復甦,卻要決計刁難櫻桃一番,臥在床上,裝睡不醒。
莽支布一聽,重重拍著大腿,叫道:“好!就依你之計行事。”
櫻桃大喘著氣,點頭解釋道:“殿下,吐蕃軍打過來了,西寧王殿下正在城上搏命守城,這些血漬,是受傷將士的血,他們身負重傷,已被抬入王府後堂醫治。”
西寧王拍著唐生肩膀,雙目放光諦視道:“方纔破敵於先,我兒威武,不愧是李唐子孫!此去守城,我將陷陣營八百親隨交予你,為父親身鎮守西門,你要承諾為父,務必死守,不得有失!”
“櫻桃,父王母妃現在身在那邊?”唐生顧不得常日最為看重的威儀形象,趴在地上,低聲乞問道。
“如何了,司馬叔叔?到底有何不當?”唐生火急問道。
陷陣營和巡防營的將軍聽了,嘴上連連承諾,毫不含混,可內心倒是哭笑不得,苦不堪言。幾個時候前,這些巡防士卒已在城西、城南打了兩場大杖,在毫無前兆之下,勉強擊退敵方最狠惡的兩波強攻,身材早如掏空枯木,不能再戰,心中無法,自不必說;陷陣營裡的將士明顯更加不肯,要說他們當中最年青的士卒,也跟了西寧王二十多年,出世入死,逢戰必先,之以是敢用三國時呂布軍高順將軍部下那支攻無不克的鐵軍定名,正因陷陣營本就是西寧王乃至姚州的最後一道防地,若連陷陣營都衝出城去,萬一城中有變,誰來保衛西寧王的安危?以是各個都礙著顏麵,不忍戳痛世子弊端,隻好默許,不作批評。
“殿下,方纔軍中前來相報,城西發明吐蕃軍有異動,很能夠引兵再犯,還望殿下造作籌辦。”
“你有何設法,直說無妨。”燭龍莽布支麵色陰沉,拾起腰中酒壺,飲了幾口,已褪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