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點點頭,隨後說道:“侄兒是如許想,父親既在信中提及吐蕃六詔,結太和河蠻來犯,若侄兒所料不錯,吐蕃雄師定出瀘水而攻瀘南,六詔河蠻雜兵定出太和而攻南華,隻要能將這兩軍拖住此中一支,姚州則免遭合圍之困。可現在全軍統帥不在府中,雄師冇法變更,現在之計,隻得死守待援,侄兒懇請姑母命王府中青壯府兵、部曲,奧妙設防於城西南兩門,暗中排查敵方在城中是否有隧道存在,如有,則用土礫築溝壑以拒之,若無,則監井而聞,以防不測。”文若彆離指著卷軸上輿圖所標位置,說道:“侄兒看過,西南城高池深,相對固執,隻要敵方不集結兵力,猛攻於一點,足可恪守一時,請姑母立即手劄於劍南節度使,請他當即出兵來援。彆的,請姑母派給侄兒五十名流卒,聚於城北門,開鑿隧道,一旦西南兩門失守,北門封閉,屆時也可將城中老幼婦孺送至城北三十裡長城縣,再行分散出亡。”
王妃聽文若之策層次清楚,不由有些衝動,暗自點頭道:“好,我立即著人去辦,可剛纔侄兒說過,城中很能夠混有敵軍細作,敵軍若知我軍連夜加固城防,連夜出城報信引敵軍攻城,該如何是好?”
見王妃些許驚詫,文若趕快安撫道:“姑母莫慌,此圖乃姚州城草圖,是侄兒方纔所畫,因今辰纔到姚州,繞了一週城池,有些地段的名號還是辯白不清,不過城中漫衍應大抵如此。”
“父親留下的這份告急軍情,既是從曲覽那邊獲得,定然不會有假。六詔河蠻也就罷了,姚南本是他們祖地,天然是不時候刻,虎視眈眈,可吐蕃不遠千裡,高出三江,本該東進劍南,取安戎城,如何會南下百裡攻打姚州?這姚州距吐蕃比來部落也起碼有千裡,一旦糧草供應策應不上,很能夠被我唐軍截腰衝殺,全軍淹冇,就算幸運據為己有,此地有六詔和劍南節度雄師兩麵夾攻,可謂是腹背受敵,絕非長遠之計。如此想來,吐蕃雄師進犯的動機實在可疑,莫非他們此役不止是偷襲姚州,另有其他動機?如若能猜透這一點,說不定會有破敵良策。”
文若用他殘留熱血的雙眼看得清楚,這一望無儘的玄色馬隊距城池已不敷兩裡之遙,此時現在,腦中隻剩下‘絕望’二字。
文若見到王妃,思親之緒湧上心頭,無法顧慮身份,隻得忍耐,倉猝走上前來,跪而拜之。
那士卒搖點頭,無法道:“裴公子,是王爺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