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薩拉達眨眨眼,飲了口酒,美意勸道:“讚普聖命,我等不得違背,既是隻攻不取,提及來並不難做。”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速與城中老幼,經北門出城出亡,以安我心。”
唐生見敵軍不敢來犯,心中起了興勁兒,取下背後箭羽,瞄著城外盤桓不前的敵軍,抬手便要射出,卻俄然被身邊司馬將軍製止。
西寧王放眼瞭望,吐蕃雄師總算消逝在六合絕頂,將染血寶劍收起,長舒一口大氣,暗自考慮道:“此番拚殺兩軍皆喪失慘痛,一時之間,難以再戰,吐蕃軍素以刁悍著稱,早在二十年前我便有體味,隻是想不明白,為何吐蕃軍不遠千裡,避開劍南鬆州,強襲姚州之地,如此軍機,為何邊疆標兵竟無一人來報,卻被遠在交趾的兄長率先得知?更令人不解的是,方纔西城右翼守軍明顯已是強弩之末,暴露敗相,隻要吐蕃軍咬緊牙關,拚上幾百死士,猛衝上去,必能攻陷,可合法他們架起雲梯,籌辦猛攻右翼城牆,仇敵卻俄然鳴金出兵,將大好局麵拱手相讓,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意向,實在令人揣摩不透。”
副將薩拉達身披黑甲,滿臉絡腮,紮著棕黃色的蠻辮兒,上前一步回道:“大將軍,城中密報,河蠻六詔已於中午率部攻城。”
“如何了,司馬叔叔?到底有何不當?”唐生火急問道。
一起殺降下來,唐生早已褪了昨日酒醉,但仍些氣短力乏,幸得其父王母妃均在陣中坐鎮,唐生胸中底氣甚足,早就忘了身材怠倦,是越戰越勇,兩個時候下來,其寶劍所葬不下三十顆頭顱。想到本身初戰大捷,又在父王母妃麵前斬獲軍功,殺退敵酋,唐生更是神采亢奮,若非陷陣營的將軍們再三禁止,恐怕他早就殺出城去,與來犯吐蕃鐵騎拚個你死我活去了。
“你有何設法,直說無妨。”燭龍莽布支麵色陰沉,拾起腰中酒壺,飲了幾口,已褪疲憊。
唐生印堂擴開,兩隻眸子瞪得如兩顆鐵膽普通,怒道:“混鬨!本王自幼習武,苦練十年,為的就是策馬長槍,疆場報國,存亡關頭,怎能畏縮?我身為李唐皇嗣,應身先士卒,若在難堪之際貪恐怕死,豈不給祖宗蒙羞?”
櫻桃聽了,臉憋得通紅,氣得原地直蹦,強捺著嗓門叫道:“殿下如果不信,雖奴婢出府聽聽,城外喊殺震天,我軍搏命守城,已在城上苦戰了三四個時候,擋退敵軍三鼓打擊,莫非殿下在府中就一無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