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現在不是夏季,不然指不定一堆蚊蠅繞著轉,那披髮著出來的氣味實在令人作嘔,恨不得避之千裡。
“既然如此,他們不待在登州,跑這冀州來做甚麼?”一旁的二娃嘀咕著。
全部大堂,喧鬨喧鬨,各色人物,交叉此中。
“啪”的一聲,扈剛的大刀把立在後側的交椅砍翻,見冇砍著人,他頓時收刀迴轉,卻不想,後背一陣寒氣高聳襲來,似是滅亡之影覆蓋,吃了一驚,把這心肝五臟,都提在九霄雲外。
下一刻,時候彷彿凝固。
“二哥!”
肮臟男人輕視一笑,“就憑你們,也敢在我麵前矯飾?老子行走江湖,最愛的就是砸場子,踩妙手,百場大戰未逢一敗,刀下亡魂數不堪數。今兒在此地碰上了,聽著你們名頭不小,如果不過過手,爺我心底癢癢。”
隻聽得“攔路豺”扈剛暴喝道:“小娘皮!哪來的雜碎,不識好歹,爺爺們名諱是你配叫的?”
且說趕路的四人拴住了馬,幾步邁出去。
“洪爺,我們商隊裡頭數你見地最廣,給大夥講講那登州四猛是個甚來頭?”待得眾伴計收了獵奇目光,年紀最小的二娃耐不住性子,拉著中年男人衣袖懇求道。
“那登州官府為甚要巡捕他們?但是犯了命案?”
而後絡腮鬍男人托了以往有些友情的保衛,給了些銅板子,稍開一條門縫,把馬牽了出去,便一起通暢地進了寧陽城,也未幾逛,見著一酒家,就定了此處歇腳吃酒。
“可不是嗎?那模樣,嘖嘖,凶神惡煞的,假不了。”
待得這四人坐定,隔著數桌的一眾小商隊倒是悄悄打量他們,竊保私語,兀自群情開來。
“嗬!豈止是手上沾了血這般簡樸,這四人合股殺縣吏、盜府庫、劫官銀,天大的膽,甚麼冇乾過?為此官府冇少派人追捕他們。但是天大地大,不及手中拳頭大,這四人技藝高強,都是一頂一的裡手,又都是無牽無掛的逃亡徒,腳丫子撒開就走,官兵常常铩羽而歸。”洪叔撇嘴道。
另一側的絡腮鬍男人悶聲道:“先打六角酒來,要烈的。”
酒保應了,一麵哈腰又鋪下菜蔬、果品按酒,後直起家子,朝方纔開口的鬍子大漢問道:“客長,吃甚下飯?”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既然你急著送命,我就成全你”,扈剛雙目一瞪,抄起腰刀,猛地一抽,大刀回聲出鞘,腳下真氣一聚,狠狠一跺,轉眼奔到肮臟男人麵門前,毫不躊躇,早落一刀,劈臉剁下,直欲將其砍成半截。